外公摇摇，笑，“都是命啊。”

外婆一朝之间似乎老了十岁，她蹒跚地带细细去外公的书架前，说：“外公给你的东西，你带走吧，看看还想拿些什么当纪念，都拿去吧。”

外公想了想，“嗯……谁说没码？写了有……有一行了罢！”

葬礼总是悲痛的，江醉墨陪细细送走她外公，又住了几天，准备启程回n市。

江醉墨把她扶起来，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虽嘴里没说什么，那动作却是一等一的温柔。摩羯似乎就是这么个不会表达的星座，有时牙尖嘴利，到了这种关键，却一句好话说不，唉。他将保温杯放在她手边叫她有空喝几，然后加快速度往她家开。他一心都在细细上，忽略了从速时就一直跟着他们的一辆黑轿车。

，“你为什么当时不多花一块钱？”

外公自知病无力回天，再不愿意住院，选择回家休养。细细的外婆、妈妈和舅舅，以及外公的几个弟弟妹妹轮照顾着外公，外公在度过最后两个月的痛苦煎熬后，在一天中午大家都在吃饭时，一个人安静地走了。

江醉墨驾驶座，抱起细细放在后座上，把所有窗都降来，解开她领几个扣，将她的双抬架在车门上，用力压她的人中，她才忽然转醒，哇地一声大哭来，哭叫着一些什么谁都不要，就要外公之类的胡话。

“妈，为什么非得是的，一幅更有名的画家作品，不比这狸猫换太来得容易？”一旁会客沙发上的苗不解地问。

细细从房里来时，手里抱着一幅用盒装好的画，和几本厚厚的书。她把书放在车后座上，自己抱着画，坐在副驾驶。江醉墨从h市开车回n市这一路，原本唧唧喳喳的她安静得如同不存在。速的时候，江醉墨看了看她，她似乎很累了，在睡觉，角挂着泪，微微颤抖。市区后，江醉墨要叫醒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发现不对，停车一检查，细细不是睡着，而是晕了过去。

市长办公室里的李缘珍接起电话，“速了？很好，有机会就把那幅画换过来，最好不要被醉墨发现。”

“没什么可遗憾的，你现在有了男朋友，贝贝也考上了大学，我这辈就这么心愿，都实现了。”外公说。

外公在遗嘱中写，自己清贫一生也没什么积蓄，老家的房给细细舅舅一家，那幅的画说好要送给细细，其余的积蓄都留给外婆养老，现在住着的房，无论细细将来是不是跟江醉墨结婚，将来都要还给江醉墨。

细细又气又悲，回去看外公房里书架上一排排分门别类排放好的书，随便一本，几乎每一页都有批注。外公基本上所有的钱都拿来买书，一辈都用来读书、写字、临摹古画了，哪来的时间写书。

“你不是说要写个自传吗，一个字都还没码呢。”细细咬着唇。

命这个东西确实玄乎得很，说真不真，说假不假。细细觉得，外公年轻时遇见的那个瞎没准儿真是个半仙，只是当时千金难买早知。

“远信长对外宣称自己是的后人，他嘴上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