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鼓起勇气，凑上去在严明的角啄了一，“傻，别哭啦。看你这么着急，那便嫁呗。”

严明一顿，继而夸张地扭过，“真的？！”

严明的哽咽戛然而止。他颓然将脸埋南絮的掌中，坐以待毙。

“那算什么，我欠你的。”

南絮懒洋洋地踹他一脚，“走啊，你再走啊。”

两人推开书房暗门，天还微微亮。

“南絮……南絮……”严明忽地激动起来，将他的手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你嫁给我吧，我求你……你，你若真的不愿，你也不要嫁给别人――更不要娶哪家姑娘！我……我真的受不了……”

严明恼羞成怒，可南絮一看就知他是装的，果不其然他上乎来，手指挠了挠南絮的脚心，羞答答地问，“那你到底负不负责嘛。”

他连忙扯过床帘脸，回过神来，“南小絮，合着你前面一直耍我呢？！”

其实南絮被吓得要死，但是鬼使神差地，他竟然笑起来，重复，“别再哭了，傻。”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还以为你看上他了，这才着急嘛。”严明搔了搔脸颊，“有没有吓到你？”

严明见他开始泡茶，想来是不准备再睡个回笼觉，便偷偷地探手覆在他手背上，“……一会儿待你娘用过早膳，咱们……？”

严明快不过气来，急促地问，“那你嫁我不嫁？”

南絮挡住他的肩膀，“别。”

“看把你急的。香寒境的事半绪都没有，我这合蛊也还没解，我原先想着了却这堆糟心事再说，不然不是给你们严家惹麻烦吗？谁想到把你这个急鬼成这样。”南絮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踢他一脚，“别再哭了！好生别扭。”

“……为什么？”

怎想没安生几时严明又埋在他的脸侧低沉地笑起来，南絮被他闹得快心脏停，狠狠地打他几记。

南絮声音淡淡的，“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我哪里有这么想过。”

南絮差没被他压死。

先前隐约听得敲过五更，南絮不愿惊扰他人，遣严明去厨房寻摸来两碗翡翠虾粥，又冲了一盅藕粉肚，方觉稍稍恢复些许气力。

“对我什么？”

“……南絮。”

南絮红着脸，了。

严明抬起来，笑得眉弯弯，“我真的好喜你。”

“嘿嘿，你是心疼了吧？”严明立喜笑颜开地黏上去，“什么叫给我们严家惹麻烦？你的事比我的事还重要，我怎么能看着你受欺负？你别担心，这事我们一起查。我好容易说服我爹，谁知半路杀个江澍，他先前在书院对你……”

“唉……”南絮轻声叹了一气。

严明简直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慢慢地压，将他收在怀里。

“我，害羞。”

第二十二章、（红缨线）（2）

“嘛？”

严明突然狂喜地嚎叫了一声，直把南絮吓得半死，一边骂他有病一边狠狠踹他几脚。严明捶完床又狠狠了南絮的脸，终于疲力尽地倒在南絮上。

他脸上还挂着泪鼻涕，两条眉死死拧起，看得南絮噗嗤一声笑来。

你好些了，我又染上寒毒。要不是你家那些珍稀药材不要钱似的给我填去，我早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