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讶异地望着他,“生死有命,她的死因谁也说不准,你怎么能因此迁怒阳城主?未免太意气用事!”
“你……你!”王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这话从何说起?要是让旁人听去,我们南家还不得沦为世人笑柄!”
——至十四
“唉……”南絮叹,“这些年愈发觉得半夏可真不容易。”
第十四章、
南絮幼时,他便让他坐在自己肩,一路从揽湖码掠至小瀛洲。
“……我为了这个家日夜辛劳,怎么你的少爷脾气一上来,便可不不顾了吗?你当我们是你爹、你祖父尚在的时候?即便严家来打圆场,今日一过,我们南家和他阳衡算是结上梁……”
***
白术笑完之后神又恢复到平日里的冷漠和疏离,只是抬起巴摸了摸他的发。
南絮仿佛看不见那深壑一般的裂痕,了一气,背对着他问,“阳城主可还满意?”
——至十五
南絮持扇向地面狠狠一击!
南絮窘迫,“你还笑我。”
白术沉默。
他转合上门,一只茶盏飞砸在门框上四分五裂。
白术走上断木桥挨着他坐,十分罕见地勾起嘴角,“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兔急了也咬人。”
心事重重的南絮行至木桥,才发觉后有人跟着。他警觉回,却是一怔。
“……白术哥哥,让你见笑了。”
南絮闭上,自他父亲走后,他还是第一次与他娘争吵。
“严明,你怎么还没走?”
却闻“轰隆”一声巨响!
最引人赞叹的不是机关扇,而是一好轻功。
***
“……白术哥哥,让你见笑了。”
白家境况与南家相似,兴许还更糟糕些许。白家祖上是医药大家,原本姓荀,可随着修之风愈盛,而白家又没几个修仙界的人才,只能一代不如一代,传至白家弟父亲之时可谓穷困潦倒,便娶一名白姓富商小赘改姓,白半夏与白术生以来便时常被人指指。
南絮嘲讽一笑,“我已经是个笑柄了。”
——至十七
“我迁怒?娘,你不是看不见他每回看我那腌臜的神……我……”南絮脸惨白,意作呕,“这话我本不该说,只是娘,我时常想,我究竟是个少爷还是个女,我们南家就非要我卖相才能支持去吗?!”
南絮意识到这话只会勾起白术伤心事,连忙劝,“好在白术哥哥你年少有为,如今还有谁敢小觑你们家。这些年既然日顺遂
“难之前没有梁吗?”南絮低声问,“小姑惨死阳家,难还不算是梁吗?”
刹那间摧枯拉朽,画舫三楼的地板寸寸炸裂。
野鸡变凤凰,楼将倾,都是人们津津乐的谈资。
夜花香袅娜,湖畔杨柳窸窣搔过面,若没有先前的风波,倒是一番良辰景。
“江二门主,怎么是你?”
白术之父在他三四岁时起便缠绵病榻,白家这堆朽木,全是由长姊白半夏一力承。于是江湖人更笑白家医者连自尚且不保,毋论悬壶济世。
南絮宛然一笑,指尖略压,起势十足优,那一刻各家宾客都屏息凝神——人落难,男人骨里总有些阴暗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