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萧不假思索，“不会有比丁穆炎更好的外科医生。”

“重。”

他拿起剪刀把已被血染红的衬衫剪开,萧费劲地扭去看,啧了一声：“可惜了,我只穿了两天。”

“你取过弹吗？”

“嗯，他还有事要理吧。”

萧觉得没劲了：“我伤得重吗？”

耳边能听到手术械轻微的声响，是安宁中多了生气，有种微妙的好，忽然之间，萧希望时间就此凝固，最好一辈这么度过。

第81章

裴先生笑：“等你回去自己跟他说吧。”

于是萧也不敢再随便拿话逗他了。

么他就认为这个人可以拿到这类违禁品。

“会。”

吗啡注肌肉，火辣辣的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适。

“我不是质疑你朋友的医术，毕竟理枪伤还是去诊所安全，这可是你自己的命。”

萧歪着,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丁穆炎的侧脸,镜片专注的睛一片清澄,他上有一种宁静安定的力量,能将尘世间的一切纷扰化为虚无，会不自禁地信赖他,把自己受伤的交给他。

大概十分钟后裴先生回来了，果然带来了丁穆炎需要的吗啡，房间里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我会死吗？”

“别动！伤到大动脉救都救不回来！”丁穆炎呵斥。

萧笑得更厉害了，他特别喜听他说“我们两个”，有种别样的亲密。

丁穆炎端着来时,裴先生已经不在了：“他走了？”

让丁穆炎给自己一辈手术，这还真是个可怕的想法，萧笑了一。

第三人离开后，房间里过分地安静,丁穆炎有后悔把电视机关了,电视机开着的话至少还能调节一气氛，现在除了萧略显沉重的呼,什么声音都没有。他犹豫了一要不要打开电视，可看看消过毒的双手还是放弃了。

“我没动。”

萧撇了撇嘴：“跟我哥说，次再有这种事千万别找我。”

裴先生立刻飞奔离开。

丁穆炎呵斥：“别乱动！当心我剪刀戳到你睛！”

丁穆炎还在生气，萧壮着胆：“其实从红豆里挑绿豆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裴先生完全不理解他的这种固执是哪里来的，但也没有再劝：“行吧，那你有没有遗言？”

丁穆炎扔了个枕在地上，跪在床边,开始手术。

“没有。”

趁丁穆炎去术前准备工作，裴先生走到萧边低声：“我说了我可以带你去我朋友的诊所，保证不会被老佛爷的手查到，你不再考虑考虑？”

萧的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我中枪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谢天谢地幸亏我命大。现在就算我要死，我也要自己选择死的方式，所以我不去任何地方。”

萧了个委屈的表：“你不能对我温柔吗，我现在可是你的病人，你对别的病人不都很温柔吗？”

这回萧彻底安静了。

一想到要对萧“温柔”,丁穆炎鸡疙瘩都起来了，脆不再说话。

“你闭嘴吧你！节省力！”

“你抖得跟打摆一样，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们两个都完！你太平间我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