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病人啊。”

“你应该告诉你家里人的，让他们来陪陪你也好。”丁穆炎。

“对不起。”温易舟忽然，“现在应该是你午饭时间吧，对不起我耽误你休息了。”

“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吧，既然我现在有空余时间，多陪你说说话也没什么。病人在生理上现问题的同时多半心理上也会有问题，包括家属也是，尤其像你这种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人又不是机，不是简单地把零件修好就行了。能治好病人的生理也能治好病人的心理，对我来说也是有成就的。但还是只能说尽力而为，假如我忙的要死午排着好几台手术，或者刚好有急诊，哪怕你泡在苦里，我也没办法悠哉悠哉地对你人文关怀的，

温易舟睛一亮：“真的吗？”

丁穆炎看了温易舟心中的悲伤，在吃午饭和开解他中选择了后者，再多安的话都是徒劳，有的时候需要的只是一陪伴。

丁穆炎没有再劝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执和骄傲，将心比心，在自己能撑去的时候，他也不想让父母担忧。

温易舟凝望丁穆炎片刻，长舒一气：“果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临床的。说句老实话，以前我听人夸你，不是很服气的，总觉当年如果我也选临床，一定不会比你差，但现在，我是心服服。”

“没关系，一会儿我随便吃就行了。”

“谢谢。”温易舟谢。医学生的留学圈说小不小，可说大也就这么大，尤其是特别优秀的几个，彼此听说过名字太正常不过，丁穆炎挑起这个话题纯粹是没话找话闲聊。

“我真的很抱歉，你大可不必陪我聊天，说穿了是我自己倒霉。”

“你不是校草吗？偷你壶拿回去纪念？”

丁穆炎小得意了一：“技术平我认为我还是能一波的。”

“不不，不只是技术平。”温易舟笑，“我想说的是医者仁心。我每天早上醒来发现我连坐都坐不起来，这种绝望让我崩溃，每个人都对我说你会好起来的，可我总觉得其实他们心都在怜悯我，都认为我这辈完了。你能陪我说说话，我真的很动，我现在觉得心里痛快多了。”

床边：“我在国的时候听说过你。”

但人是需要闲聊的，聊天是一种纾解的方式，一起回忆过去好的时光，心中的阴翳随之慢慢驱散。温易舟太闷了，也太过抑制，几乎将自我封闭，丁穆炎的现如同在他封闭的外壳上打了一个，终于呼到了一丝新鲜空气。

“别拿我开涮了。”温易舟笑了声，“我听说过你倒是真的，你是真的名，我周围的人都认识你。其实有几次派对我有机会认识认识你，可惜不是我有事就是你没去……”

温易舟惊讶：“胡说八，我本就没有享受过女生给我打的待遇！经常被人偷壶倒是真的！”

丁穆炎回忆：“我算算，你应该比我早一年去的吧，当时就听朋友聊过你，我那朋友应该是你大学时候的学弟，说你当年是你们省的考状元，还说大学里女生追着给你打。”

温易舟摇：“没有必要让他们担心，我可以为我自己负责。”

两人捡些无关紧要的事聊了一会儿，温易舟的绪明显好了许多，面上有了喜，睛里也终于有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