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办公室,萧松了气,摘掉镜在袋。镜的他和不带镜的他几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如同一个开关,镜冲淡了他富有侵略的气质,给人柔和甚至弱小的觉,一旦摘镜,依然是那个自命不凡的人。
丁穆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手里的书,翻到其中一章指给他看。萧低一看,章节名是“颅脑瘤的预防”。
“你行不行啊?之前吵得鸡飞狗的。”
“不,你刚才那句话一般是我的台词。”
萧前倾,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深深望着丁穆炎,似乎一秒就会冲动地抓住他的手:“穆炎,我很庆幸能认识你。”
“理我都懂,可起来难。我甚至还会想,我爸得了这病,将来我到了他这个年纪,是不是也会得这病。”
他低看了书,咧了咧嘴,神抖擞地向病房走去,全不见先前颓然。
专业的人来,毕竟术后护理这块需要病人和家属合,包括院后在家也需要注意。”
“你不要想太多。”
“不,不一样的。”萧不住地摇,“我的心你可能理解不了,你跟其他任何一个专家都不一样,是你,只有你,才能让我安心。”
萧苦笑:“丁医生安人的方式真特别,你不会对别的病人也这么说吧。”
“我说句不好听的,你门走在大街上都有可能被招牌砸死,这也是个概率问题,你每天门的时候担心吗?”
“对你来说常见,但是对我来说,一辈一次也够了,有多少人能脑袋上开瓢呢?”萧没打采地靠在椅背上,低垂着脑袋,大半张脸埋在阴影里,“你说过手术的风险是讲概率的,也就是说再寻常的手术也有可能意外。万一我爸在那个概率里……”
“听说叔病了?严重吗?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没事。”萧推开一扇楼梯间的门,“说是常见瘤,但得吃苦挨一刀,我爸这回遭罪。”
“你父亲的病还是比较常见的,病人本来就有压力,你再忧心忡忡,对他来说压力更大。”
萧长叹了一声:“其实我是心里乱得不行,晚上陪着睡不着,就随便看看。看别的又觉得浪费时间,不如看瘤相关的。”
“我跟韶军订了后天的机票,回来看看叔。这么说你在丁穆炎的医院?”
萧勾起唇角,走到窗前,窗外是明媚的阳光,亮得有些刺:“没错,就在这儿。”
丁穆炎把脸扭到一边,觉得他的这个称赞太浮夸了。
没走几步,他接到了姜辰的电话。
虽然隔着一扇门,可依稀还是能听见外面各种杂乱的声音,萧眺望远方,前些天的那场雪已化,但照不到阳光的角落仍然有些积雪,他低,唇角的微笑骄傲而危险:“这回我不会再让他轻易溜走。”
那边姜辰啧了一声:“不是我乌
萧打了个响指,指着丁穆炎:“有理!丁医生说话一针见血。”
萧笑了,眉间的焦虑顿时纾解不少。
丁穆炎避开他的视线:“没有我,也会有别的专家为你父亲手术。”
“他心,把病人看得重,我知该用什么招数对待他。我能拿他一次,就能拿他第二次。”
“他前阵闹的事解决了吗?哇,这算不算老天爷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