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臣正在自己绑鞋带,搁一边儿站着实在看不去了,忍不住损了一句。
宁玺放心了,转过来继续走,心里没由来地暗暗冒一句,行骋喝了就行。
走了十多米远,宁玺回了个,看到行骋把一瓶矿泉都喝光了,正以投篮的弧线往垃圾桶里扔,“咣”地一声,还扔中了。
宁玺看得有些愣,在行骋要转过背来之前迅速回了。
“怎么着,”行骋咧嘴一笑,“我有哥哥就是了不起。”
听应与臣一阵吆喝,其他人都笑起来,这京腔听着还真不习惯。
虽然应与臣年级来说是行骋的学长,成绩好又会打球,理应该尊敬崇拜一,但如果是校篮球队里,那就是谁打得好谁就横。
行骋没他,把包装拆了,他又觉得自己手有儿脏,右手捻着边角,把湿纸巾放在手背上,面垫着包装,凑到宁玺前:“把汗了。”
校队的人开始在场地收拾衣,宁玺也迅速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后边儿跟着应与臣,两人一前一后地钻了球场旁边的小卖。
他了张二十的钞票来摊在收银台上,想了一今天帮着翻比分牌的人,对着小卖阿姨说:“阿姨,麻烦您给我拿十瓶矿泉,谢谢。”
他的目光紧紧看向宁玺的背影。
一听这话,行骋就有儿被踩着尾巴了,从兜里掏了块独立包装的湿纸巾来,他今儿就剩这么一块了,宁玺打球打得一脸汗,得抹净。
宁玺一瞪,这小混怎么长大了就开始直接命令他了。
到了球场,校队剩的五个人和前来帮着翻比分牌的人都蹲着在地上反省今天的问题,以及讨论明天的训练。
其实这就是他今天买的原因……但宁玺有些难以面对这样的自己。
行骋就是最横的那一个,对应与臣他从来没客气过,一个北京来的转学生,凭什么代替他天天在宁玺跟前晃?
行骋一回,就看着地上被抢得还剩两三瓶的,直接抓了一瓶过来,拧开灌了几,跟得了料的秧苗似的,瞬间恢复力,气势特豪,朝着全队哥们儿乐:“走,明天我请喝可乐!”
宁玺没吭声,拿了五瓶让应与臣抱着,自己抱了五瓶在怀里,转了小卖,往球场走。
应与臣看他状态飘忽不定的,有儿好奇,“怎么了?
玺没太明白里边儿的意思,只是觉得行骋又在耍混,没太搭理,也没鞋带怎么样了,抹了一把汗,撩起球衣的边角扇了扇风。
他猛地停了脚步。
也不知是不太自在还是真,他垂了,睫看着跟夏天傍晚隐在火烧云后的金光似的,一闪一闪。
旁边儿应与臣一瞪:“我靠,宁玺,你今天请客啊?”
行骋背对宁玺坐着,肩宽窄腰,上半微微前倾,专心听着教练讲话,短袖的布料在手膀上都被肌肉凸了形状,线条特别好看。
“今儿个宁玺请客啊,大家伙儿甭客气!该喝的喝,该拿的拿,还不快谢谢你们玺哥!”应与臣说完,把摆了一地,宁玺也跟着放了。
“行骋,你能别那么作吗?”还帮着系鞋带了,平时那么虎,现在当温顺小猫了?
没办法,只有接过来,又听到旁边儿队里的学弟也行骋要,要不着就在喊:“有哥哥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