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何玉的步稍微快一些。

“是啊，”姜元附和：“我们借到钱了，小珍可以继续读书。别听何玉说的，转学公立校那些的。要公立校真的好，他自己怎么不去读呢？”

“等你以后上大学了，你读书好，能有奖学金拿的。啊，对了，你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无法传达的诉求；心中试图痊愈却又被划破的伤，反反复复地发作。

姜小贞仔仔细细地听，把他说的每个字都记来。

“小珍肯定是想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她书包里有转班申请表和学生会申请表，如果不是债的人拿走我们的钱，她现在上学还上得好好的。”

姜小贞分明地到，自己晒到了阳光。

一周快要结束的时候，徐茵将姜小贞书包里那两张表格拿来。

“关于学期上课，你也可以不在我们的学校。我们学校教学质量的，去别的公立学校，你的度也跟得上。要不要去别的学校试一？”

她的笑容，何玉的语气也变得轻快。

她坐在一言不发的女儿边，和远方的姜元打电话。

“你现在一了，再读两年多就上大学了，文凭很重要的。”

如姜小贞预料的,她爸妈不同意她去公立校。

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手指又麻又痛，她知，有些话

“我中以前都在乡读的书，全是公立的学校。我的学习成绩非常好的，所以绝对不存在什么公立学校比私立学校差的说法。”

用借的钱买的大鱼大肉,只给她一个人吃的；用借的钱买的新裙新发卡；他们小心翼翼地询问她，现在的学生们喜什么礼。

“然后到大学了，你可以课余时间去打工。那样比你现在打工的工资，也有轻松些的工作，比如家教啊，学校里的兼职啊……”

家人使尽浑解数对她好,哄她说服她。

“家庭困难的话，可以申请向国家补助，这一套程序我很熟悉了。而且，公立校学费很少，才不像我们学校贵得吓人。”

她在何玉的帮助，说自己想要转学的那一刻起,铺天盖地朝她压来了,父母的自责。

姜小贞的手被他牵着，小幅度地上晃呀晃。

看得见的，是抹泪的妈妈；爸爸不断打来电话,他夸海，说钱的事他想办法。

不是直接看见的，来自于质上的补偿。

姜小贞里一片乌沉沉的黑。

姜小贞不吃她妈妈买的东西，不穿衣柜里的公主裙,不接她爸爸的电话。面对她妈妈的哭泣，她闭上睛,捂住耳朵,将自己封闭起来。

他极有耐心地絮絮叨叨，这里一句，那里一句，替她规划起未来。

姜小贞咬着自己的手指，啃得最外层破了。

“我帮你一起跟他们说。”

关于转学的对话持续了一周。

一周是期末考，再不去学校不行了――所有人都知的，包括姜小贞。

大半夜的，天空中为什么太阳？

何玉一路说着话，晃得自然，全然没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再是公主

沉默,是她竖起的反击的墙,在磨泡之中，那墙越筑越。

姜小贞摇：“我爸妈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