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山垂去，果然看到自己都狼藉，不知是涂抹了什么药，一片黏腻。六神无主的抱住肩膀，他的脸上褪了血，声音也轻成了一烟：“我说我不来，你不听我的话……我的衣服呢？夜里还有一趟火车，我们回天津吧。”

叶雪山睡在了顾雄飞的怀里，直到天快黑时才醒。

阿南思索着答：“他……他不总这样，可能是了远门，路上还被了一，就吓得傻了。他在家的时候好的，还能自己上街溜达呢，也能买东西吃，从来没走丢过。”

阿南答应一声，转回了浴室洗衣服。而顾雄飞迈步走到床边，居临的望向了床上的叶雪山。

叶雪山忍着伤疼痛，自己伸长双要去床

阿南当即摇：“去你的吧！只要人家不撵，我就不走！”

叶雪山环顾四周，满心茫然：“这是哪里？”

顾雄飞坐了来，发现往事是不能回首的，一回首，就全变了味。他想叶雪山其实一直懂事。一样都是父亲的骨血，可是叶雪山末了既没有得到名分，也没有分到家产，没有就没有，叶雪山始终是个好脾气。

说到这里，阿南又可怜兮兮的笑了：“大爷，您等两天，两天之，他肯定能恢复过来。他好的时候可好了，会说话，会打牌，还会逗趣儿呢。”

顾雄飞摇了摇，开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不认人了？”

叶雪山疑惑的蹙起了眉，是个言又止的模样。而阿南恨铁不成钢的又：“你可真会添乱！先是在火车上了自己，光着屁晾了一路；好容易到了大爷家里，你刚门又撒了一泡，全到人家的地毯上了！”

阿南没给他好脸，大喇喇的直接问：“脑清楚啦？”

一年的光阴，叶雪山就被折磨得死了灵魂，空余躯壳。

顾雄飞抬手把叶雪山揽到怀里，没想到叶雪山绵绵的，顺势就把脑袋窝到了他的，于是他代替了床，叶雪山依旧是个半躺半坐。

阿南总是笑，笑得快要哭来。于是顾雄飞也笑了，一边笑一边一挥手：“忙你的吧。”

顾雄飞把阿南和叶雪山带去了楼上客房。洗过手后站在门，他就见阿南很麻利的为叶雪山脱了衣。阿南显然是丝毫不嫌叶雪山的，并且仿佛已经惯了类似的活，说就说洗就洗。把衣全泡在大浴缸里，阿南搓了两把，然后转垂着两只湿手走来，对着顾雄飞讨好一笑：“大爷，您上衣服脏了没？要是脏了，我给您洗。”

叶雪山赤的倚靠床半躺半坐，瘦得见了骨。顾雄飞想起前年节的时候，自己带着叶雪山从天津回来过年。叶雪山从早到晚就躺在这张大床上，睡衣也不换，发也不梳，翘着二郎吃零看杂志，一边看一边还哼着小曲。其实他不是那么安稳好静的人，也许是因为楼走灯似的总来客人拜年，所以他才躲客房不肯楼。

阿南答：“这是北平。你从早上就开始犯傻，上了火车都不知！”

这时顾雄飞已经楼去了，房灯光明亮，只有阿南坐在床尾陪他。忽然听到床上动静，阿南连忙回一看，正好和坐起来的叶雪山打了个照面。大瞪小的对视片刻，叶雪山轻声开了：“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