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山在一片混沌中睁开了睛。视野从模糊渐渐变为清晰，他转动珠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的大床上。

翌日清晨，顾雄飞果然早早起床。他都洗漱穿完毕了，叶雪山还躺在床上没睡醒。他没惊动叶雪山，单是站在床边低看了对方半晌，直到一双睛看饱了，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他猝不及防的退了一步，随即拼命转向后。刺鼻气味缭绕在他的鼻端，他听见自己打雷似的大喊一声：“小陈！”

顾雄飞怔了一：“什么意思？”

顾雄飞听到了他的叹息，就摸索着抬手抚摸了他的脸，又轻声说：“别怕，医院毕竟是医院，你真不住了，医生会打针让你睡觉。”

叶雪山和他讲不理来，又知他明天要起早去沈公馆，所以索闭了嘴，让他一步。

叶雪山嗤之以鼻：“你以为我用你哄？真是想多了！”

他没有动，静静的开始回忆――一切都终止在戒烟医院的大门前，他耳边响起了自己最后一声呐喊：“小陈！”

最后的景，是汽车夫惊慌失措的向他伸双手。他不由己的倒了去，前世界迅速堕黑暗。

然后他反应过来了，顿时有些忸怩：“睡你的觉吧！是不是等我说两句好听的呢？”

汽车夫答应一声，很仔细的停好了车。两人拎着小箱慢慢的往大门走，同时听前方似乎只是家庭争端，当然也和戒毒相关，似乎是一家分成两派，意见不能统一。

叶雪山没当回事，哪知刚刚走到近前，人群忽然动起了手，医院门瞬间陷混乱。他正要加快速度医院，冷不防斜刺里伸过一只手，一手帕就捂上了他的鼻。

汽车既然开不过去，叶雪山没有办法，只好说：“小陈，把车停在路边吧，没有多远，走过去算了。”

年轻的汽车夫去哪里了，他不知。慢吞吞

顾雄飞几乎不耐烦了：“哎呀，我对你好就是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叶雪山忽然开了，很迫切的问了一句：“你对我是什么意思？”

87

汽车夫一边开车，一边倾听，不时答应。片刻过后，汽车驶近了戒烟医院大门，不料门聚集了男女老少一群人，正在乱七八糟的吵吵闹闹。

87、无天无日...

叶雪山没想到他会听自己的怕。仰起脸注视了顾雄飞，他的视力忽然变得锐，在黯淡夜中把顾雄飞看了个清清楚楚。顾雄飞生得英气、大大方方，骂人撒野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坦，仿佛一生没有瞒人的事。

重的叹息了一声，他想再过几个小时，天便要亮了。天亮之后再过几个小时，他就该往医院里去了。戒毒毕竟是件死去活来的大事，边应该有个家里人陪伴着才好。万一半个月后像个活鬼似的来了，也有人搀一把扶一把。不过顾雄飞是肯定留不来的，不留也好，顾雄飞是个彻彻尾的大少爷，指望着他来照顾自己，还不如指望黄二爷。

叶雪山知他今日必走，所以醒来之后也不沮丧。照医嘱饿了大半天，他午拎着小箱门上车，一路走，一路嘱咐汽车夫。汽车夫算是家里的伶俐人了，他医院一住半个月，没有汽车夫往来照应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