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山弯腰钻汽车:“你能有个屁事!”
林森站在一辆黑汽车旁边,模样气度一如往昔,一团和气的笑着说:“早在街上就看到了少爷的汽车,没敢惊动,一直跟了过来。”
理发匠花了很多心思,费了很多时间,终于给叶雪山理了个茸茸的寸。寸而又茸茸,当然不到哪里去,可是起码看起来很正常,不是个疯的脑袋。
把两只赤脚缩回床上,他想起了顾雄飞。不是想念,单只是想。顾雄飞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虽然对方不承认,但是自己私承认,顾雄飞也没办法。顾雄飞是大年初五去的威海,现在已经快到五月份了,记得他仿佛每隔几个月就能请短假。痛苦不堪的侧躺去,他想顾雄飞现在可千万别回来啊,自己的样不能见人,他回来也是白回来。
病怏怏的坐在汽车里,他心中还打着算盘。他不想让顾雄飞看到自己的衰弱,也不想让顾雄飞得知自己的失败。他希望自己能在顾雄飞回来之前开始新的事业,有了事业和金钱,他就不算吃闲饭的废,他就有底气和顾雄飞好,和顾雄飞坏。
林森木然的站成一座礁石,同时满心都是惊涛拍岸。有而发的摇了摇,他自言自语的转上了汽车:“小家伙,受不了。”
叶雪山未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抬脚踏上汽车:“没事就!”
在一个五月的午,他打起神洗漱穿了,然后带上一鸭帽,门要去修剪发。他总怕顾雄飞会突然回津,在顾雄飞面前,他素来是特别的要脸;如果再让顾雄飞说他“没个人样”,他会羞愧难过的立刻和对方一刀两断。
他怔了一,随即扭觅声望去,正是看到了林森。
叶雪山没在林森上多花心思,横竖想多了也是恶心,索脆不想,省心力盘算正事。烟土生意他是不想再了,因为
林森看他要走,连忙向前迈了一步:“那我有事。”
叶雪山了理发店,又去了一趟专门的戒毒医院。原来住院戒毒还贵,他咨询完毕之后,一边往医院外走,一边暗暗算起了帐,心想其它方面宁可俭省一,戒毒的费用一定要先留来。看快要走到汽车跟前了,他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少爷。”
不过是几个月没见叶雪山,但对林森来讲,却是漫长的无法言喻。回忆着对方那个栗似的脑袋,他想少爷还是可,可的让他心疼。许久没有抱抱少爷亲亲少爷了,叶家仆人都是懒货,谁能像自己那样细致周到的伺候小家伙呢?少爷似乎是比年前瘦了,嘴唇巴活脱就是个叶太太,相像的简直让人受不了。老天毕竟还是怜惜自己的,林森想,没了太太,还有少爷。
太太的血,自然也可能会遗传到叶太太的疯。一步一步的走回床边坐来,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和人交谈过了。
叶雪山微微眯起了睛,同时用力拉开车门:“有事?”
说到这里,他“砰”的一关车门。汽车随即发动,一溜烟就开了个无影无踪。而林森独自站在原地,笑微微的目送汽车远去,然后又扭看了看医院的招牌。
林森摇了摇:“没事――”
依靠着鸦片、酒、零、心,叶雪山居然慢慢的扛过了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