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抬起来盘在床上,正好面对着叶雪山:“脸倒没事。”
叶雪山有些不耐烦,咬牙切齿的告诉他:“我他妈知!”然后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
说完之后,他忽然有些后悔,因为不送也可以,何必要送?当然不是心疼东西,他只是不想讨好顾雄飞。
叶雪山听了这话,毫不动容,也不想和顾雄飞一般见识。百无聊赖的拿起药膏,他睁着乌溜溜的睛去看上面的洋文,看来看去一个词都不认识,一双睛就渐渐眯成细长,顺着尾一路长去,仿佛是要阖目睡了,然而不知何时却又缓缓睁大回来,原来没打算睡。
一夜过后,小雪未停。顾雄飞和叶雪山并肩站在房前廊,看一夜变化来的雪景。
打火机很熟,还是当年他在北平送给顾雄飞的,六十块钱,对于当时的他来讲,堪称昂贵。他摁一幽幽的火苗,随说:“还好用吧?”
随即顾雄飞突发奇想,酸溜溜的冷笑一声,画蛇添足的又补了一句:“大烟的,不害病。”
万覆了一层白雪,凭空全多了一冰清玉洁的意味。顾雄飞望着前这个清净剔透的世界,忽然问:“你这生意要到什么时候?”
顾雄飞说:“脸和手不一样。”
晚餐丰盛,顾雄飞想劝叶雪山喝一酒,不过叶雪山决不喝。林森说他一旦喝酒,必定丑态毕;而他不想在顾雄飞面前丑。当着顾雄飞,他是非常的自尊自,简直快要傲骨铮铮。
顾雄飞无声的一笑,觉当初那个喜向自己献媚的少年又回来了:“你留着用吧。”
叶雪山仿佛深以为然,但是依然不肯看他,只是翻来覆去的研究自己的两只手,手掌薄,手指长,骨柔韧纤细,尺寸是男的,细节是女的。
他以为叶雪山是要烟,就故意把自己过的大半烟递到了他的唇边。叶雪山愣了一,随即张轻轻咬住了烟卷。等到顾雄飞又给自己了一烟,他很执着的伸手去,终于还是把烟盒摸过来了。
顾雄飞一接一的云吐雾,人就躲在云雾后面看他:“好用。”
吃完之后,他和林森通了电话。林森那边又冷又累,一直没得闲。在嘈杂的背景音,他大声嘱咐叶雪山:“别喝酒,你喝多了犯糊涂!”
叶雪山随说:“我家里还有个更好的,次送给你。”
房的气氛又沉重了,人不动,空气也不动。顾雄飞掏打火机和烟盒,给自己了一香烟。浅浅的了两,他垂帘,忽然看到叶雪山的一只手贴在床上匍匐而来,显然是要拿烟盒。烟盒镀金刻花,璀璨的半开着,里面整整齐齐的排列着雪白烟卷。
其实他没想要烟,他只是闲得无聊,想要找些事消磨时间。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他把烟盒里的香烟全都摆得尾统一。“咔”的一声合拢烟盒,他转把烟盒送回原位,又拿起了打火机。
顾雄飞知他有缺乏常识,所以笃定的告诉他:“不是病。”
叶雪山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脸,涂了两天雪花膏就好了。”
叶雪山扭看了他一,很惊奇的遇上了一张温柔的笑脸。连忙向前趴了回去,他莫名的吓了一。
“不是病吧?”他若有所思的又问,是真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