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鹤亭嫌自己的汽车陈旧,看着寒碜,正好叶雪山新近换了一辆林肯汽车,所以在叶家坐到傍晚,要和他同车赴宴。
叶雪山低又剥了一颗酥糖:“去是要去的,否则闲着也是没事,我只是想不清楚这层关系。”
沈将军是位命途多舛的老军阀,人生总是大起大落。如今他又一次从低谷中爬了上来,便示威似的连着举行了几场宴会,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名目,纯粹只是为了闹。越闹越好,要闹个花团锦簇、烈火烹油来!
大公了:“也是,占个位置先着,只要不闲来,将来总有机会。”
顾雄飞很矫健的向走去:“是的,我一直学的是陆军,没想到会和海军发生联系。”
金鹤亭了手,然后一拍他的膝盖:“弟弟,不要犯傻。人家现在是舰队司令,给你请柬就是给你面,认不认识有什么关系?过去玩一场也是好的嘛!”
乱哄哄的吃过一顿晚宴,叶雪山听说花园里会举行
大公在前方引路,带他上楼去见父亲:“为什么不海军陆战队?”
顾雄飞满面风的和他握了握手:“我没回家,直接就乘军舰过来了。伯父呢?”
58、一牵绊
沈将军的公馆位于英租界,叶雪山和金鹤亭到达之时,门前街上已然长长停了一溜汽车,没没尾,快要堵路。汽车夫倒车停车,怎么停都不对劲,急一的大汗。正在他手足并用的控新汽车时,另有一辆黑汽车响着喇叭缓缓通过,一直开了公馆院。车门一开,顾雄飞弯腰了来。
金鹤亭一笑:“你不认识沈将军,可你认识他女婿,不是一样的?”
顾雄飞笑:“我是全不通窍,所以就听伯父的安排吧!”
叶雪山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沈家姑爷也在烟土上面发财,可算是自己的老主顾之一。
金鹤亭人逢喜事神,见谁都是笑微微的。坐在叶家吃了几片西瓜,他抬说:“请柬收到了吗?”
清清的在家休息了好一阵,他上的刀伤全收结痂,总算可以穿上衣裳门去了。他有心去瞧瞧吴碧城,分别久了,心里想的厉害。然而未等他动,金鹤亭却是登门来了。
沈将军的大公伸着双手迎了来,因为是老相识,所以无需客套,直接笑问:“听说你去了青岛,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雪山翘着二郎坐在一旁,嘴里缓缓的嚼着一块酥糖:“那封请柬让我糊涂了半天――我认识这位沈将军吗?”
如将军所愿,沈公馆人满为患,沈家儿女各自由着向外发请柬邀朋友,所以宾客们各有来历,各咸备,别有一种烈气氛。叶雪山和金鹤亭了公馆,全程都由沈家二姑爷陪同。沈家二姑爷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生着白生生的面孔和茸茸的睫,特别漂亮和气,在沈将军面前,比少爷们更得人意。可惜人无完人,他的确是有着绣花枕的倾向,自诩是个商人,然而从未过一桩正经买卖。
来不带青灰烟容,这当然全是金钱的功劳――最纯净的烟膏,最巧的烟,他最怕被人当成大烟鬼来看,所以自有一套奢侈的保养方法。
大公把他往楼带去,一边走一边又问:“这回是在舰队司令里当参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