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不要紧吧？”说完才惊觉自己貌似说了句蠢话，

“我？”莫傅司低低地笑起来，因为光线暗，温禧看不清楚他的表，只能看见他的两颗珠，闪烁着痛楚而抑郁的光芒。

“我试验过。”撂这么一句，莫傅司自顾自地喝完了大半杯红酒，修长的手指里夹着空酒杯，不知在想什么。

nesheep.Twosheep.Threesheep.Foursheep……”莫傅司似乎忽然来了兴趣，对温禧亲自示范，“得用英文数，中文里‘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的数法是没有效果的。”

莫傅司却翻了个，望着侧渐渐熟睡的女。

原来他吃的是安眠药。温禧手指无意识地揪着床单。窗外大的乔木迎风招摇，被暗红的月光打在窗帘上，如同浮动的画面。光影闪烁里，温禧逐渐沉沉睡去。

温禧脸颊通红，“我数着数着就瞌睡了，想看看你睡着没，如果睡着了，我就不数了。”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已经低得几乎听不见了。

温禧了嘴唇，用极小极小的声音数起羊来，“Onesheep.”看莫傅司没有反应，她才又继续小声数去，“Twosheep.Threesheep.Foursheep.Fivesheep……”

“傻瓜，还是这么好骗。”莫傅司低低地笑起来，轻轻地伸手将覆盖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夹到了小巧的耳

温禧觉得像被什么压着不过气来。周围的暗像压抑的，安静却汹涌地将她吞没。

温禧心尖陡然一颤，像被一细长的针戳了一，“你也睡不着吗？”她轻声问。

“你到底想吗？”莫傅司嗓音低哑。

不想却和一双有些恼火的眸对到一起。

莫傅司有些错愕地望着前垂丧气的温禧，原来她竟然是替他在数羊！

温禧还在小声地数着，已经一阵阵困顿去，她仍然自支撑，数到第五十九只羊的时候，她终于快持不住，小心翼翼地抬起上半，想看一看莫傅司有没有睡着。

“我习惯了。”脚玻璃杯搁上床柜的一声脆响里，还有这样低沉的四个字。

莫傅司也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样的觉，半晌他才叹息似地说，“睡吧。不用数了，我已经吃了安眠药了。”说罢便闭上了睛。

温禧骨里还是个实诚姑娘，她摇摇，“我会继续数，但也许再数着数着我就睡着了，那就没办法了。”

温禧歪了歪嘴角，不就是因为Sleep和Sheep是同音词嘛。这个笑话她们外国语学院早讲烂了。

伴随着她的数羊声，湿的气息会因为嘴唇的一张一合而落在他的颈项间，像一只小手在挠他。莫傅司翻了个，背朝着温禧。

抑制住心底蜂拥而至的绪，莫傅司缓缓追问，“那如果我没睡着，你会继续数到我睡着的时候？”

莫傅司依稀看了她一，没有作答，只是安静地躺了来。温禧侧卧着，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朝莫傅司的小臂移了移，像一只胆怯的小螃蟹。指尖离他的手臂越来越近，温禧却突然受惊似地蜷缩起那冒的手指，不敢再动弹一。

角的余光里，莫傅司依旧睁着睛，那目光没有焦距，投向一片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