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小了不少,细密的雪花不会妨碍他抬望天的动作,冰冰凉凉的雪粒落在他纤长的睫上,斐川呵一气,又好奇的看着白的雾气在雪中飘散消失,他一都不冷,特制的靴为他阻隔了雪地里的凉气,他自顾自的蹲掬了一捧雪,绵的手让他眸都亮了几分。
不在平整的积雪昭示着斐川自己跑来玩雪的事实,唐了一见他回来了就意识的往房上一窜,木桶和木盆已经陷了雪里,斐川的披风和袍角上全是积雪,靳嵘眉一蹙只想着把他快些抱屋里去别冻着,可他还没等碰着斐川的胳膊就先看到了他被泪沁红的眶。
斐川玩心很重,唐了领了副手和护卫的职位就得一直陪着他,沙狐睡醒之后本想跟来,但它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蹲在窗台上直愣着耳朵往外看,斐川成了雪球还不肯罢手,他两手被冻得通红,一边搓手呵气一边目光亮亮的要唐了教他堆雪人,唐了角一虽然是担心他冻着,但也明白与其现在就让他回屋待着还不如顺了他的心。
唐了的手很好看,跟斐川一样白,又和靳嵘那样有属于武人的骨节分明,但他的手并不像靳嵘那样糙带茧,而是意外的修长净,唐了没带手甲,他抓过一团雪很快就成了一个圆的团,冰雪的凉意让他掌心微微发红,斐川豁然开朗的噢了一声,继而立就脱掉了自己的手套。
衣,斐川兴冲冲的往院里走,他踩着靳嵘早上离开时留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靳嵘的脚比他大两圈,步伐也比他大,他起先还差跌倒,走稳了之后他踩男人留的鞋印里用力跺了跺,也不知为什幺就染了满脸的笑意。
靳嵘尽可能的在中午饭的时候赶了回来,他怀里还揣着一摞没看完的军报,他想趁着斐川玩累了睡午觉的时候在屋里看完,他快步往院里走,风又刮了起来,估摸着午还会有一场大雪,临院的时候他听见了唐了的声音,唐了似乎是在哄斐川先回屋里去,靳嵘心里一咯噔立直接跑了院。
斐川兴归兴,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不成雪球,积雪在他手里总是松松的成不了型,他正纠结的功夫就觉到边落了个人,扭一看不是唐了还能是谁,斐川因而意识的缩了缩脖,他瘪着嘴想要起,但唐了并不是来让他回去的,反而一撩袍角蹲到了他的边。
唐了去拿了木桶和木盆来给雪人的定型,把雪放桶里压严实再倒扣在雪地上,圆乎乎的就这样立成型,只需再从边上扫些雪过来堆上就能成一个有模有样的矮胖材,斐川看得睛都差直了,唐了堆完想问他要成什幺样的,斐川却抢了他手里的桶就开始学着他的样来,唐了这才明白他是想自己堆一个。
斐川了鼻抬看他,已经被冻红的脸颊估计是僵了,连同哆哆嗦嗦的唇上都没了血,靳嵘脑袋里嗡得一立将他抱怀里就往屋里跑,斐川的最不能受冻,先前小产就已经伤了他的本,要是再冻个三长两短来就得是一辈的病。
靳嵘的披风很厚重,斐川一蹲来披风的摆就陷了雪里,这院很少有人来,唐了习惯走房,故而雪地上没有旁人的脚印,积雪因此积得格外的多,足够斐川玩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