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的晚上据里自然是摆了宴,巫跟林瑾故意躲清闲不肯帮着忙活,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带着大包小卷的回来直接蹭饭,事那日从路承的住回去就病重难起,据里只能路承一人亲自办,他忙活了大半日也没回去卧房,江芜刚见好,不能饮酒也不能折腾,他想陪着江芜单独守岁,所以开席之后匆匆糊着饮了几杯酒就先回去了。
路承见他这样心里简直拧着疼,他替江芜装好了钱袋又给他裹上厚实的披风,还特意写了一纸单,上满是各式各样的零嘴和小玩意,他主动让江芜同巫他们去散心,甚至还将他一路抱上了车。
路承的视力很好,因为习武所以即便是夜里也比常人看得清,江芜跪坐在床上,唤他承儿的音调有些发抖,细
可是确实是有什么不对,江芜安静的过分了,也很少再跟冷泽或者江漓聊天,连巫跟林瑾在他都不再像以前那么亲近了,除去路承之外他几乎不再跟其他人说话,整日都待在房里不去。
巫他们在成都订了酒家,两个姑娘订了不少新衣和饰,若要全完确实是需要时间,江芜也被撺掇着买了些东西,路承的饷银统统上交到了他这,他手很宽裕,想着是给路承买年货和新衣也就没糊,路承派人给他传了信让他安心去玩,即便如此江芜也还是早早置办好东西,一个人提早赶了回来。
路承心焦又后悔,他当时气极了无遮拦,却不曾想江芜竟然真的把他的话当了真,腊月二十六那天巫跟林瑾要去成都,特意来问江芜去不去,开战之前路承就想着带他去成都转转,后来战事一忙就抛在了脑后,江芜自然是不去的,虽说是真的想去也未答应。
路承急匆匆的往屋里走,飘飘洒洒的雪花沐着皎白的月光沾了他满,院的时候屋里没有光亮,路承心里咯噔一声还以为江芜哪不舒服所以才没灯,他跑院里急三火四的推门,刚要往屋里冲便被江芜叫住了。
路承觉得自己那番话把江芜伤到了,他明白理,也知江芜跟他边人关系好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给他铺路,他不知怎么才能给江芜赔礼,他把那番话回想了很多次,每想起一会都想给自己一巴掌,江芜满心都是为了他,护别人也好要留那个孩也好,说到底只是不想让他背负上因为私而胡作非为的骂名。
江芜心知肚明自己并不能陪路承一辈,有一天他若是不在了,只有路承的边人能护住他不让他歇斯底里的发疯,江芜不希望自己的死亡会影响路承的以后,他希望他死后路承能长命百岁,也希望路承的挚友们能陪着路承走完他不能陪的那段路。
芜更安静了一些,他每日自己想着喝药休息,对更上心了几分,夜里也不再等他忙完,而是借着安神的药早早眠,路承笨拙的纠结了数日江芜也没太跟他亲昵,每日只是单纯的亲吻或者拥抱,旁得行径一概没有,路承心疼他这回伤得太重,压就没往别想过,但凡江芜不问题,让他憋一年他都心甘愿。
自打路承发过火之后,江芜就真的很少再跟外人交,路承故意训过边的护卫,他一边跟护卫使一边想看江芜的态度,而江芜始终都待在屋里的床上,透过屏风能看到他轻晃的形,明明是想来劝,但又生生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