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泽是带伤回来的,恰好最近战事吃紧,先前跟在江芜边的几个近卫都去了军中帮忙,冷泽心思活络,路承怕把江芜闷到,就打发他过来陪着。天气渐凉,江芜的养了快一年,成效颇微,蛊发之后必然会被路承心伺候,可每回事后都要缓上几天才能恢复,今年天气冷得快,江芜底还没养好,而路承自己毕竟还是掌握兵权的将领,一忙起来没法面面俱到,他担心江芜事一直没敢把他边的人撤走。
他有给路承炖煮药膳的习惯,再加上他是路承枕边人,据里的事不会提防他,江芜取了两份药,一份是化解疼,一份则是用来压制蛊虫,算来又是快到蛊发的日,且不说会不会赶上开战,路承近来忙成这样,若能有时间闲来,江芜只想让他安心休息。
路承总是一早就走熬到深夜,江芜一方面担心他累坏,另一方面他也确实被路承养成了习惯,路承不在他睡不实,路承每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知,江芜自己一人夜里最多只能是浅眠,每每路承蹑手蹑脚爬上床将他揽怀里他才能勉睡去。
几天来江芜觉了疼,不过他谁都没告诉,自己趁着给路承煮饭的时候熬了药喝了,他上许多旧症都是积年累月的病,一旦发作必然会折腾上几天,开战在即,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让路承分心,尽喝过药不见好,他也还是没表现来,只是又去拿了些药材回来。
冷泽一耸肩倒也没追问什么,他抱着怀里的枪坐在廊,他在嵬驿被暗箭伤到了右肩胛骨,大夫说他这回伤到了筋脉,不好好休养恐怕日后使枪都是问题,这种不安让他失去了以往活泼的,江芜素来少言寡语,不会跟他闲扯聊天,冷泽也
冷泽的阶职只比路承矮一阶,也是盟里类萃的青年才俊,自然不可能被他这样轻易的蒙混过关,然而他并不了解江芜,几天的相来,江芜话不多,倒真像是个被路承养在房里的鸟雀,样貌清俊文雅,人也老实温和,浑几乎没有任何棱角,冷泽见过他之后腹诽了许久,他真没觉得江芜有什么过人之,无非就是有一副看着舒服的相。
他近来几乎夜夜晚归,要在正厅忙到夜才能回来,江芜知他在发愁,路承现在有了记挂和念想,不再是从前那个不计后果的小了,他总是要把事想到万全,再把所有的损失降到最小才肯罢休。
名字叫冷泽。江芜听说过他,大抵是从前被人陷害险些丧命,路承替他洗了冤屈,再有就是一腔血的追求过巫,然后被林瑾用双剑戳着赶去了别带兵。
已经是过了晌午,路承跟以往一样在正厅里守着沙盘,恶人谷有起势的苗,新上任的指挥捺了一年如今正是要打名堂的机会,偏安的近况使得浩气的战力有所降,路承并没有碰,恶人谷突袭扶风郡之后他就让冷泽带人退守到了世外坡,而后逐渐将资和兵力输送回白龙,路承带兵从不冒风险,两路人整合再战,要比直接让嵬驿的驻军去死守更为妥当。
他煮药的时候冷泽刚起,冷泽到底不是他贴的侍从,只是班帮忙,再加上上有伤,不会时刻陪在江芜边,江芜没想到会让他撞见,被他堵在后厨里之后也只能状镇定的解释说这只是安神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