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安静地闭着睛躺在床上,从眉骨到鼻梁的轮廓锋利,黑的睫刷来,带着几分疲惫和柔和。
柔尖细的指尖轻轻地刮蹭过拧紧的眉,刚碰上去,孟婴宁一顿,然后掌心贴在他脸上。
陈妄看着她在外面透红的耳朵,嗤笑:“不就是亲亲?”
也不知是话说的太满,还是因为几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来,当天夜里,陈妄发起了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孟婴宁想直接钻到地底去。
“知你质好,但也得补补血,”孟婴宁指着他,“病人没有话语权。”
“……”
“你会?”
让在了陈妄肩的刀伤上,男人肌肉一绷,嘶了一声。
温一量,四十度。
他看着她,好半天,才哑声说:“什么?偷亲我?”
孟婴宁抬,又用小手贴着他的额,皱眉:“你发烧了。”
“我不用喝那玩意儿。”陈妄的表十分风轻云淡。
“那个,你们要是没完事儿……”林贺然挠了挠鼻,指指门外,“要么我先去,你们继续?”
这种能安安静静看着他熟睡的机会,还是第一次有。
男人温很,孟婴宁赶紧站起来,椅发刺啦一声,她俯靠过去,用自己的额贴上他的额。
但怎么看都很好看。
陈妄昏昏沉沉地睁开来,正对上她的睛。
他甚至基本上不会让自己睡得很熟,他好像完全没有过深眠的状态,甚至上一秒还睡着,一秒睁开睛的时候底半分睡意都不会有,神始终都是锐利而警惕的。
孟婴宁面红耳赤地站在病床前,珠咕噜噜转了好几圈,有种坏事儿被抓包了的羞窘。
孟婴宁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也不敢合,拖了把椅坐在床边,两只手托着脑袋,就这么趴在枕边看了好一会儿。
“嗯?”男人声音沙哑,不承认自己会生病,“我没发烧过。”
男人温平时就要稍一些,这会儿得有儿吓人了,的。
“但被你朋友看到了,我又和他不熟,还尴尬的,”孟婴宁小声说,垂手,“那我走啦,我回家去给你烧个猪肝粥。”
孟婴宁瞪着他,抬手铃叫了护士。
本来是林贺然说要晚上留来,但今天的事儿队里那边还没解决,孟婴宁又执意无论如何都不肯走,最后还是她留了。
孟婴宁长这么大,记忆里病得最重的一次是小时候支原肺
孟婴宁抬手捂住了脸。
“……我妈烧。”孟婴宁改。
林贺然也没打算躲,枕啪叽一砸在脸上,被他给拽来抱在怀里,然后去了。
陈妄二话不说顺手自己后垫着的枕朝他劈盖脸丢过去。
陈妄:“叫林贺然找人送你。”
巴上冒来短短的胡茬。
看了一会儿,孟婴宁换了个姿势,巴搁在床上仰着脸,从往上看到陈妄的眉心微微皱起来。
孟婴宁几乎没怎么见到过熟睡的陈妄,她睡得比他早,而一般况早上她醒的时候,陈妄都也已经醒了。
走之前还特别贴地提醒了声:“记得锁门啊!”
她以为他又了什么不好的梦,直起抬手,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