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说来就来,来势汹汹。
“是……”
就这三个字,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呻。双目湿,之后泪就落来,他的衬衫袖被她紧攥在手里,救命稻草似地,要将其中意攥来,此生携带。
整整五天,他在她边分寸不离。
在她昏睡之际不断对她说,向晚对不起。
他抚过她退烧的额,神纯净如,对她温柔地说话。
“少爷,您从国回来后就一直在警局联系人找席老师和向晴小,抱向晚小来医院后也没有休息过,睡一吧,不然不行的……”
对不起,向晚,我回来得太晚,终至悲剧发生。
是的,男人,她十三岁,他十八岁,但一的气质已经不能用男孩来形容,基本上,他已备男人的一切基本要素。
朦胧中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她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昏沉中有人敲门,最后门被人行踢开,有人来。他直直走向她,叫她名字,摸了摸她额,一秒就拦腰抱起她。她看不清他的脸,只闻到他上净的青草味,透着令人安心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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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
直到她醒来。
他抱她去医院。
爸爸曾经教过她,如果悲伤时,就写在日记上,把悲伤写来就好了。她趴在小台灯,想用爸爸教过她的方法让自己少害怕一。然而一个晚上,她一个字都写不来,只有泪大颗大颗从眶里落。泪打在日记本上,纸页被浸透,迅速蜷缩起来。
他就这样陪她。一整晚一整晚地陪。
事。
只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她只有爸爸一个亲人,一夜之间成为一个人,她甚至不知爸爸是死是活,这个结果她受不了。
对不起,向晚,求你不要恨向晴,恨一个人太可怕了,我不想看见你变成第二个向晴。
“你好,我是席向桓。”
然而失踪两个字扑面而来时,向晚沿着墙了去。
“去。”
传说当年,紫式写,写到最后源氏公去世的那一章,悲痛不能自己,泪掉来,浸染墨迹,行不成文。最终那一章一片空白,只有标题,没有正文。
茫茫大海,要找人,谈何容易。言蜚语,真假难辨,谁对谁错,有谁说得清楚?
她被声音打扰,觉得困,但还是想醒来。
也不睡觉,也不学习,也不工作,也不休息,只是陪在她病床前不离开,握着她的手靠在床沿边,把额靠在她掌心,像是赎罪,又像是作了一个要的决定。
对不起,向晚,让你遇到这种事,因为我们家的悲剧,连累无辜的一个你。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缓缓睁,一抬,就见到他。
时间一天天过去,言蜚语铺天盖地。有人说席老师绑架了席向晴,也也有人说两人日久生私奔,也有目击者说,有一天傍晚看见有一个少女一个人在海边岩石上舞,一个男人试图拉她来,结果被她一起拉着了海里。也有人说,有打渔船救上了人,只是不知去向……
是要到这个地步她才知,紫式是对的。人到最痛时,是说不话写不字的。
在医生扎针的时候抱住她喊疼的,这个动作像极了爸爸曾经疼她的姿势。一瞬间她错觉爸爸回来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再不肯放他走,以为可以挽留一切。
终于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