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脑轰然一乱,连公寓大门都顾不上关,大步走向他们的卧室,卧室里净净,衣柜的一半已经被清空了,只留了属于厉的衣。
其实早在那天,她在爸爸墓前赶走他的时候,他就全都理解了,所有的母亲都是偏向于自己的孩的,怪就怪在他是个没有自己母亲的孤儿。
即使妈妈说要和他断绝关系,但依然改变不了他是被谁抚养长大的事实,遥远的曾经,她还抱着自己唱过摇篮曲,她也曾为自己的每一个步欣不已。
邢舟没有回答她,只是回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厉打开客厅的灯,前的景象让他定在了原地。客厅的地上放着几个行李箱和背包,以及一些生活用品,那盆仙人掌也放在行李箱上。
等我。”邢舟拍拍邢玥的手背,示意她放开自己的胳膊。
他又去了邢舟的书房,果不其然,跟那半个衣柜一样,空空如也。
所有的不安悉数灵验,厉慢慢的坐在邢舟的电脑椅上,他突然到少有的茫然,仅仅是外大半个月,为何家里翻
……
东西都已经被收好了,整整齐齐的放在客厅。
耳边是邢玥的噎声,邢舟用手摸了一冰凉的玻璃,心里泛上一阵酸楚。
“希望家属不要放弃希望。”
“医生您好,我是柳俪的家属。”
厉这个人其实并不相信所谓直觉,但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室重的黑暗却扑面而来,与一年前的场景瞬间重合。
邢舟将抵在玻璃上,可他现在别无选择了,他必须她的儿、邢玥的哥哥,为了爸爸,也为了自己。
“请坐,门那个是你妹妹吧?她说要等她哥哥来。”医生扶了扶镜,调了一个医学影像图,“对于你母亲的病,我就明说了,我们初步判断为脑瘤。”
……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是爸爸去世的那一刻吗?也许是更早之前,邢玥生的那一刻。
厉抵达A市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他实在无法放对邢舟的牵挂,心中的不安早在邢舟一夜未接电话之后就被无限放大了,他终于一刻也等不了,只能提前回国,这是他第一次不顾自己的工作和职责任妄为,但他并没有告诉邢舟他提前回来了。
邢舟站在医生对面,声音终于有一丝颤抖,他既要掩饰自己作为儿的不安,又要伪装成一个独当一面的哥哥,这让他手心源源不断的冒冷汗。
“我们会在明天组织讨论治疗方案。”
A市靠近北方,十一月的夜风早已经泛着冰凉,厉了租车,逆着风快步走了公寓楼栋,整个楼只有鞋的响声和行李箱过的声音,还有他控制不住的心声,他将手握拳放袋,碰到了一个绒布盒,里面装有一枚致的限量版针,是Eric帮忙选的,他还没想好是送给厉荔还是……送给邢舟。
“嗯。”邢玥,然后又拉住邢舟,“医生跟我说况不乐观,妈妈她……不会有事吧?”
重症病房外面是一层透明的玻璃,隔着玻璃,邢舟沉默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她面苍白如纸,平素里那么势一个人,也会脆弱的倒在疾病的爪之。
屋里没有开灯,就代表着邢舟不在。
“已经大面积压迫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