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即便在那么狼狈的被赶辰星山的那天，你也半没让讨厌你的人觉半分喜悦。那日辰星山山门前师父从你手中救我，你走后我向师父告状，雁回没心没肺，待了十年，走的时候却也不回。”说到那日的事，月眶微红，但唇边却微微带着笑意，“师父素来少言，但那日却对我说，这就是雁回该有的模样。”

雁回一时倏尔觉得自己没时间沉浸在她的绪当中了，凌霄救了她也不是为了让她因为他的死而哀哀凄凄不知终日。他牺牲了这么多是为了换得她勇敢的活去。

凌霄希望的，是让她这样一个人。

不过转念一想，中原对清广用丹行邪修之事越传越广的话，战场之上愿意剖取妖怪丹的仙人也会越来越少吧。

与月谈罢，雁回了门去，猛地了一外面的空气。幻小烟蹦跶雁回边，绕着雁回看了两圈：“主人你看起来要神一些了。”

现在清广被凌霄重伤，回去调息必定也需要大量丹，只要能有效控制住丹的数量，便能拖延清广的伤势，甚至影响他一次功法。若彼时攻，或许是除掉清广的最佳时机。

“略估算，月廿七。”

的，倔的，一直直背脊，就算独自一人也能好好的把未来的路走完。

“这卷轴记录清广丹的时长，路上我已对照过许多次，每一次在那时间附近，皆有大量妖怪被诛杀，而且每次需要丹的时间越来越近，从先前两年一次，到最近两月便需要一次。”月眸沉重，“一次便也快了。每次使用丹，清广必会闭关，在他闭关之前，那段时间是最为虚弱之时。”

雁回抬，眸光紧紧盯着月：“一次时间，你推算来了？”

烛离听得雁回的话，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反应过来，拿着卷轴走了。

心猛的缩紧，雁回垂笑了起来：“我不会辜负师父期望的。”

雁回沉默，等着她继续说去。

凌霄想护这苍生，他没完，那她便来帮他完。

还有二十来天……

月默了一瞬：“雁回，你知以前我为什么不喜你吗？”

雁回：“我会更神起来的，一天比一天好。”她一转，这才倏尔觉得边有不对劲，她愣了一会儿，然后才问幻小烟：“天曜呢？”

邪修之名一旦坐实，只怕请广便是有通天本领，也成孤家寡人一个……

正大光明的公之于众，这样偷偷的一星半信息，再让人去猜的方式，对言中议论的人，伤害才是最大的。清广真人一人之力再大，也掩不住悠悠众。

雁回阖上卷轴，转便了门去，抬手将卷轴交给烛离：“让人再去仔细算一卷轴上的时间，务必推断准确，告诉储君这段时间攻势收紧，战场之上若有死伤，尽量带回，不要让仙人将妖族战士丹剖去。”

雁回转望向月：“师。”她，“谢谢你能来。”

这么些年来，凌霄虽然除妖，但依然固守本心，他从始至终也未曾认为过妖即是恶。凌霄不仅想救她这个徒弟，也想救别的徒弟，他始终是个心怀苍生之人。

雁回倏尔明白，凌霄扶持凤千朔，伸手江湖事宜，他原来早就为了与清广真人撕破脸而好了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