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结局会有所改变吗?应该会的。
至少在许博渊死时,应周不会心如死灰,与天帝一战,亦不会碎裂不周,最后沉ru冰湖。
但我不能说。
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不周山的碎裂将为大地带来新的生机,是三界繁衍数百万年后的必经之路。人间的屏障早已风雨飘摇,维持不了多久,哪怕敖渊chouchu龙骨塑之,也不过再残chuan数百年。更何况,昆吾所希望的,本就不是人妖相隔的局面。妖皆以为天命偏心于凡人,唯有我知dao,天命是这世上再公正不过的存在,所有人,所有活着的,所有拥有未来的,他都予以着庇佑。
有时候我也会想,没有ganqing的我,与看不到未来的应周,是否就是这世上,唯二不受昆吾庇佑的存在。
我并不介意这一dian,我是昆吾意志的化shen,这世上没有什么伤的了我,只是应周,我不知dao他知dao这些会怎么想。
会愤怒吗?他这样温和的人,我无法想象,他生气时会是什么模样。
而当我真的告诉他时,他的反应,chu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对他说:“敖渊龙君分一魄xia凡是天命,你与许博渊的相遇亦是天命,不周山裂,九重天塌,皆是。我不能与你说太多,但山君,你今日不会死,这也是天命。”
如果是从前那个拥有ganqing的我,也许就能稍微ti会一些他当时的心qing,但我没有,我看不chu他目光中的qing绪。
他看起来很平静,平静接受了这一切。
我松了一kou气。
而一百三十年后我才得以明白,他那时的平静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太聪慧,比我以为的通透太多,我只说了一半,他便已经明白了一切,连我未曾说chukou的那bu分一起。
他知dao自己会死。
我说不chu自己是从何而来的直觉,但当我在昆吾书中看到敖渊在许博渊墓外哀恸绝望的龙yin时,我想,会变成这样,应周是知dao的。
与昆吾相伴的数十万年里,我从不曾质疑过他,这世上任何人或事都可能犯错,唯独昆吾不可能。他是绝对的正义,绝对的真理,无可质疑的存在,如何会犯错?
可我在这一瞬间,无法控制地怀疑起了一切。
我明明应该是没有ganqing的,那此刻的xiongkou的沉闷又是什么?是我引着应周走上了这条路,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去不周山,如果我早一dian告诉他,如果我……
太多如果,我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制止这一切,但我没有那样zuo。
我很后悔。
数十万年不曾有过的qing绪使我翻开了昆吾书。
我只看他希望我看的,却从来不曾主动翻开过他,因为我是见证之人,不是参与之人,我不当窥伺他人的事,可我却qiang烈地想要知dao结局。如果到此为止就是结局,那么这一切的开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一页一页翻找,终于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未来中,找到了敖渊。
我仓促离开九重天。
这是我第一次去往凡间,敖渊的龙yin震耳yu聋,我看到他跪在许博渊的墓dao前,断去了一支角,shen后巨大的金龙法相低着tou颅,金黄yan中落xia鲜红的血泪。他是还活着的,但他看起来,比一百三十年前上九重天时的应周,更加绝望。
“……龙君。”
我走过去,所有人都转过视线看着我,我gan到他们此刻的哀恸都加注在我的shen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