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上就要消散,被日光穿透,只剩一层透明的躯壳,已经无法挽留。
敖渊立刻将他两只手全握在手里,那透明却没有停止,自手指开始迅速蔓延,到手掌,手腕,延伸至衣袖之,敖渊拉开他的衣袖,里面的肤已经薄如蝉翼,只剩一层泛着微光的虚影。
怎么可能,他前几天才对他说过,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没有想过。
应周笑了笑,“嗯,时间已经到了。”
是他嫉妒到接近疯狂,却一直拒绝承认的许博渊?
敖渊僵在原地,时间已经到了?
他是许博渊么?
所以或许他,也可以是许博渊?
从一开始他就在自己与许博渊之间划了一线,反复告诉自己他们是不同的存在,一个是人,一个是妖,一个在人间不过二十余年,另一个却已经在冰冷海底太久太久。许博渊会切地应周,他却……
不,他也,可以比许博渊得更为切。
是因为忘了,不记得九重天上的一切,才会把他们当作同一个人?
如果应周这样认为的话,如果应周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
以前。
“慢慢说,”敖渊发疯一般吻他的额,鼻尖,至唇上,却不敢太用力,“我们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说。”
所以应周还是认为,他就是许博渊?
如梦如电,亦如泡沫幻影。
在这最后的时刻,所有不甘的占有一齐爆发,哪怕只有一瞬间,也想要应周能够知,这世上深他的不是只有许博渊,还有一个他。
否则无法解释,在不周山上立生死契时,应周看着他的目光还那样冰冷。
不能接受他就这样带着与许博渊的回忆死去,不能接受他心里没有一属于自己的位置。他后悔了,后悔只分那一魄去了凡间,也后悔在九重天上对应周的漠然,最后悔的,是假装成许博渊陪在他边。
他便不用再嫉妒,他便去许博渊,他可以拥有完整的应周,全的应周,也可以用所有的自己来他。
以至于到了最后,应周的里都没有他。
敖渊死死将他抱住,以一种宣的力,哑声:“我不是他,你忘了,我说过的……他是我,但我,不是他。”
敖渊剧痛,“别走……”咙里涩
“应周?!”
他是这样自私,想要应周记得他,哪怕是恨,也好过因为许博渊而他。
应周侧过,脸贴在他侧脸上轻蹭了蹭,“我也不想走,还有好多事没有跟你说。”
可他不是。
可这世间太多事无可奈何,他到此刻还无法释怀的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应周上的颜越来越淡,敖渊眶血红,埋首在应周肩上,不断叫他的名字,“应周,应周……别走。”
应周那么许博渊,又怎么会认错?
敖渊眶血红,浑僵,偏执使他低想要亲吻应周,却听应周在他耳边轻笑了笑,:“嗯,不是,就当我认错了。”
――当我认错?
手,敖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应周的指尖正渐渐变得透明。
应周笑了笑,没有说话。
“以前你总担心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应周垂着,笑容中写满了无可奈何,“如今该换我担心你了。”
敖渊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