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后,她又开始庆幸,庆幸曾经付chu的自己,至于那个让她付chu的人,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
大概是ai得不够深,如今她对皇帝,早已没有ai恨可言。
她缓过心神,抬tou去看应周,却正对上应周的目光,那双yan中的平静与淡然令楼琉衣倏而明白了他的意思。
恨不恨,不恨。
至于为什么,不要问。
他心里压着太多事,却一句也不肯和旁人说,楼琉衣轻叹了一kou气,“我明白了。山君shen上的伤还未养好,莫贪杯,早些休息。”
“嗯,”应周淡淡笑了笑,“你去睡就是。”
楼琉衣将灯笼放在后tou的石桌上,悄声走了。
山中气氛还算平和,但山外早已剑ba弩张,气氛紧张一chu2即发。
几日之后,楼琉衣匆匆来禀,有妖怪打着应周的名号,在某位隐仙避世的仙府里大闹了一场,双方死伤不少,隐仙上九重天告了状,外tou数万仙兵已经集结,天帝再次派了使臣来,要应周chu面给个交代。
大家都明白这算是最后通牒,若应周再不应xia,恐怕就真的要开战了,有人忧心忡忡,更多的人却兴奋不已,三界太平了数十万年,妖被迫居于不周山北的贫瘠土地,早就不满已久,恨不得立刻同dao貌岸然的仙人们gan1上一架才好。
温nuangong殿nei,念念刚喝完血,扒在繁烨shen上不肯xia来,从膝盖上爬到背上,又从背上gun回xiong前,繁烨一张脸阴沉不已,大约是在想要怎么样把这个粘人的玩意扔chu去。
楼琉衣拿不准应周的意思,“山君,当真不见来使?”
应周看了一yan繁烨,繁烨挑眉dao:“看什么,我还真能把他扔了不成?”
应周收回目光,“嗯,我去一趟。”
楼琉衣不太放心,“我陪山君同去?”
应周从她shen旁走过,“不用。”
不周山有万里山川,gao些的ru天际,矮一些的也有万丈,除却主峰上撤了结界,其它地方还是同往常一样,xia着细密的雪。
应周一柄红伞,将风雪隔绝在外,落在某一座山峰上时,对方已经到了,玄衣墨袍,五官深邃俊朗却自带几分冷意,唯一与那人不同的,是那双墨se双瞳深chu1的金光,却与念念如chu一辙。
他大约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宽阔劲削的肩上落着零星的白se。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比第一次时平静了太多。
敖渊看着应周缓缓走来。
见到他,应周没有一dian该有的意外,仿佛早已有所预料。手中红伞鲜艳非常,是这冰天雪地里唯一一抹颜se,映衬着使他脸上好像也多了一dian血se,清瘦的肩与笔直的背脊令他看起来jian韧不可折,他依旧穿着白衣,整个人gan1净几乎与周遭几万年积xia的雪rong为一ti。
非常好看,难怪九重天上那么多人,都骂他不识好歹。
“不周山君。”敖渊压xia心中诡异的诸多想法,向他颔首。
“龙君。”
他亦回dao,声音不再像上一次嘶哑哀沉,客气而疏离,再寻常不过的称呼,yan里也不再有比星辰还亮的光。话音落xia的一瞬间,敖渊清楚地gan到了心中一dian毫无dao理可言的失落。但他来不及去guan这种失落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他发现,更迫在眉睫的,是他不知dao该同应周说些什么。
问他这一百三十年过得如何?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