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琉衣顿住，应周叫了她，声音无比平静，像是半没有受繁烨所言的影响。

当年大殿上发生的事早已传遍三界，包括敖渊那句“他是我，但我不是他”。

楼琉衣本就是九尾，将法力灌妖丹便足以令她恢复，但蛟化龙，比起法力，更需要的是机缘。

应周摇了摇，“我不到。”

他转看着应周，“他但凡有半分许博渊的心，就不可能对你不不问一百多年。现在听到他事，你就着急醒过来倒贴，不周山君，不觉得自己太贱了么？”

楼何奈也抬看向楼琉衣，楼琉衣：“去罢，哄着弟弟些。”

“山君……”

他向她伸了一只手，楼琉衣迟疑了一瞬，走过去，将手搭了上去。

念念不肯，“呜呜”哭着又往他怀里钻，应周索不再说话，抱着他转向竹屋走去。

楼琉衣与繁烨对视一，皆在对方中看到了深意。需要避开念念的，无非两件事，一关于应周自己，二关于……他的另一位父亲。

“楼琉衣。”

应周松开她的手，看向后的繁烨，繁烨挑起眉峰，“怎么？也要谢我，帮我成龙么？”

楼琉衣苛责地看了他一，“闭嘴。”

应周在他背上轻拍了两，“和西北去屋里等我。”

楼琉衣眶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念念怕怕！”

话虽是真话，但这样直白地对应周说来……

“……那是你儿，你却要折他的角？”

龙龙骨则死，断了龙角则再也无法呼风唤雨，无论哪一样，对生而

“你……”繁烨一滞，“是不想他成龙？”

“但我会帮你。”应周说，“多谢你的蛟血，待念念成年，我会将他的角送来给你。”

从八尾修炼至九尾她花了整整三千年，守在山中，不过一百三十年，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她担不起应周这份谢，更何况若非应周，她早已死了，楼何奈也不可能顺利生。

“你不会是真打算去救他罢？”繁烨蹙着眉先发制人，“他不是许博渊，你想清楚了。”

说着松开繁烨，又一溜烟蹿了回去，顺着衣襟三两爬回应周怀里，埋起来瑟瑟发抖。

繁烨：“……”好怂。

楼琉衣不可置信地看着应周，后九条绒尾尚来不及收起。

西北看了看在场众人，猜应周是有话要同楼琉衣与繁烨说，便跟着应周走了。

繁烨：“怎么？我说错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屋里哭声还在持续，应周合上门扉来，略一挥袖，在门前竖起了一结界，哭声立刻就听不到了。

“繁烨！”楼琉衣然大怒，斥，“你不说话会死吗？！”

话一，楼琉衣与繁烨都是一愣。

若说谢，也该是她谢应周，怕是拿命来谢都不够。

应周垂睑，只有一瞬间，繁烨看到了他瞳孔中淌过的无可奈何。

刹那间无尽法力自应周冰凉掌心倒灌而来，楼琉衣惊讶抬，雪白狐尾被这法力引导着不自觉撑开，这数万日夜里所受的伤，甚至生育楼何奈时舍去的那一分都回到了她的中，妖丹中涌动的，一如曾经修炼成为九尾之时。

“嗯，”应周淡淡笑了笑，冰封底也稍稍解冻了分毫，“这么多年，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