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错,他不该轻信嗣同,差就伤了应周。
少年因为这一句话愣在原地。
应周侧脸看向他。
他显然受了很重的伤,左上还在冒着汩汩的紫气,脚步不太稳,走得非常慢。
从万丈空上俯视去,不周山川上的漆黑裂将大地分为两半。
因为许博渊?
少年忐忑睁开,就见曾经系在他与应周的银线,断了。
这无数陪伴加在一起,竟然还比不过一个许博渊么?
许博渊死了,往后应周的里,应该只剩他了罢?
他在应周旁一千七百年年,朝夕相,日夜与对,从不周山到南灵岛,人世间到九重天,有哪一个地方,不是他陪着应周前往。
是应周亲手斩断。
“山君。”东南却打断了他。
细微风中传来应周的声音,遥远不可及。
东南一顿,“山君何此言?”
“你回去以后,与西北守好山中,想要离开的妖怪就让他们离去,想要留的,不周山结界足以护住你们。”
少年慌了,浑发颤,咬着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天与地的中央,淡淡:“不周山崩是我的错,但我上已无多少法力,只能以这肉填山,东南,你……”
应周转过了去。
他想过应周也许无法轻易原谅他,却没有想过,应周会如此决绝。
为什么?
东南叹了一气,“山君,让我去罢。”
从天上看并没有那么大,但若靠近,就会发现,那是任谁都无法横跨的鸿沟。
然而疼痛久久未来。
是的,应周应该属于他。
他怎么能伤应周?
“方才为来得及与山君说,在大殿门外,东南见到了天尘司命,”东南拢起袖,朝他躬行了一礼,“司命说,山君上怀着的灵胎,是这三界大劫能否度过的关键,而东南生来的天命,便是为
数万台阶的中央,应周停脚步,凝视着那深渊,东南在他后静静侯着。
他说:“白献,生死契已断,今日以后,你与我不周山再无关连。”
应周却挑起一侧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就当我胡言乱语。”
笑容无奈荒凉,苦涩艰难,但上的气息已经比来时柔了许多,东南微怔,又听应周:
再无……关连。
应周站了很久,居临。
明明只有那么近的距离,可是无论他怎么追都追不上,他伸手想要去抓应周近在前的衣襟,却抓了个空。
他们在九天之上,万皆在脚,风中送来隐隐野兽哀鸣之声,使这一刻的沉默无端有了诀别之意。
应周瞳孔一缩,“不……”
“东南,”许久之后,他轻声问,“我是不是很自私?”
他曾被族人放,曾在冰天雪地中奄奄一息,是应周救了他,给了他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哪怕他如今有了人,夺回了本就该属于他的一切,甚至成为了一方之王,但对于他来说,从应周将他捡回去的那一天起,应周所在的地方就是他唯一的家。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应周边,对许博渊手也是因为无法忍受应周的里没有他,他和应周,只应该属于彼此――
“应周!”少年快步追台阶,“你站住!你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