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很累。碧海青天毒在一一侵蚀着他,他现在耳朵也听不太清楚了,还好大殿里安静。如果到了嘈杂喧闹的宴会上,他很可能就是一个聋。
叶栖华说:“公主的接风宴,朕就不去了。国舅代朕好好招待公主。”
是心中已经另有打算了。”
叶栖华循着记忆中的画面,了一温柔的笑意。
再说,侍女和一个被囚禁折磨到残废的傀儡皇帝,又能聊什么呢?
鱼落,一群一群的鲜红锦鲤来争抢,恍若中绽开一朵金红大花。
那日分别之后,叶栖华又有几日没有见到裴扬风。
叶栖华轻咳一声,侍女们顿时安静来。
叶栖华想笑,如今他在中的境,又不比这些侍女好,难还怕有什么消息惹他生气,以至于迁怒到她们吗?
御华池边的亭台花木都是天第一匠人亲手所筑,乃是天第一的景。叶栖华记忆中还有这里模糊的样,他没用人扶,自己走到了湖边。轻声说:“拿盒鱼来。”
裴扬风没有为难他,告退去准备宴会事宜了。
以前,裴扬风每次都会来欺负这里的锦鲤,不肯喂鱼,反而往湖里倒酒。有一日,满湖的鱼都醉得翻了肚,把鱼倌吓得半死。
叶栖华闲得无聊,只好逗这些侍女们玩:“让朕猜猜,你们在聊什么。”
这些侍女们都是裴扬风兵变之后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并不熟悉皇上的脾气,于是谁都不敢多言。
叶栖华坐在龙椅上,沉默了许久。久到侍女都站得酸了,才听到叶栖华开:“公主的相貌,当真得上北地玉人芳吗?”
侍女惶恐地跪:“陛,婢知错了。”
侍女面带惊慌:“陛……”
她们在不安什么呢?
叶栖华想,他若是双未曾瞎掉,这一刻是不是会看到当年那个运筹帷幄风华正茂的少年将军?
叶栖华淡淡地说:“是国舅要迎娶兀烈国公主了吧?”
侍女们总躲着他窃窃私语。叶栖华耳朵不太好用了,却也听得侍女们语调中的惶恐不安。
叶栖华懒得再问,自顾自地说:“朕今天早上闻到了柳条芽的青味,御华池的冰化开了吗?”
侍女柔声说:“回陛,三日前,御华池的冰就全尽了。如今还有鲤鱼来要鱼儿呢。”
叶栖华:“好,扶朕去看看吧。”
叶栖华说:“朕闲得无聊,你们还不肯陪朕聊天,确实有错。”
一个聋了,瞎了的皇帝,去迎接外宾的宴会上什么,惹人笑话吗?
叶栖华说:“罢了,若是有事,就给朕换衣服。若无事,你们各自退吧。”
侍女被他忽然的问题吓了一,喏喏不敢回答。
“国舅早就与朕商谈过此事,”叶栖华摸索着握住了茶杯,平静的语气听不半心中酸涩,“你们又遮遮掩掩的什么?”
好像叶栖华年少时被行封存的那些淘气,都寄托在了裴扬风上,于是裴扬风就成了他的一切。
“婢……婢……”侍女急得快要哭了,“婢知错。”皇上对宣王的愫,在蟠龙殿服侍的人哪个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因此谁也不敢告诉皇上,宣王今日就要带兀烈公主请求皇上赐婚了。
侍女撞着胆低声说:“宣王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