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渊意识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袋，有些害怕――

戚渊清了清嗓，着一张青紫发的脸，颇为别扭地认真发问：“就

只有一颗泡泡糖，这、这一颗哄不来吧？？

小表嘴上兴奋，真要撞人了，一个被吓得尖叫的也是她。小表哥瞳孔一缩，拉着桃山往后退了一步，并把小表护在后，壮着胆问：“谁？”

桃山人小，不懂事反而格外胆大，就着灯光瞧清那人模样后，她微微睁大睛，然后立刻呼啦呼啦地小跑过去。小表哥一时没拉住，桃山小表妹已经蹭蹭地跑到那少年边，蹲来带着哭腔说话了。

老板娘不太耐烦：“还有事吗？没事别挡着我生意啊。”

她的吧！肯定是的吧！怎么说哭就哭啊！太犯规了吧！

她哭得是真的伤心，泪像是开了闸那样不停地掉，蹲在他面前还要使劲给他呼呼，自己就是一个娃娃一样的女孩，还要哄他：“不痛不痛，给，给你呼呼。”

少年迟疑了一，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说，“你别哭了。”

那人听见小表尖叫无动于衷，只是斜靠在乱石堆上不甚在意地瞅了他们一，便扭过抬，百无聊赖地看远的天空。

没糖了，他真没糖了，袋里就一颗！

桃山了一个鼻涕泡：“骗人！”

☆、贴花

哥牵着亦步亦趋地往前走，电筒的光晃晃悠悠照亮前边错落的石碓，晃着晃着，突然照亮一张青紫的脸。

他，戚渊，扛过两年暴打和群殴从没退过一步的男汉，却在小姑娘泪攻击，第一次落荒而逃。

不过只是个少年。

小卖老板娘麻利地算清了价钱，一元二，戚渊拿着钱，有些踌躇。

于是少年飞快地伸手把泡泡糖掏来，桃山手里：“我不痛。”

作者有话要说：　　家暴一生黑，别总惦记他会好。

戚渊沉默，脑里就又浮现桃山那娃娃哭得上气不接气的模样。他低着，一张五，往前递了递：“五个泡泡糖。”

老板娘麻利地收了戚渊五钱，递给他五个泡泡糖。戚渊拿了糖还是没走，老板娘抬打量他，“还有事？”

小表被之前一打瞧见的脸吓着了，在小表哥后边颤巍巍地问：“是个什么妖怪？”

小表哥认真地看了。电筒的光照亮他坐的那一片地方，他穿着短，人很单薄，两条遍布伤，鼻青脸的，黑的发过长还乱七八糟，唯一能的就是他刚刚瞥过来的睛，倒是清亮有神。

戚渊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哭，但是这一次戚渊觉得格外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他却又说不上来，就觉得心里也跟着她掉的泪产生了一种酸涩的绪，像很小的时候喝过的橘冰，酸的，还凉。

“哥哥，”桃山的泪掉得突如其来，戚渊看呆了，那娃娃带着哭音问他，“痛不痛啊？”

伤还没好，戚渊实在害怕看见雪娃娃哭，于是这几天都贼似的绕着她走，没敢靠近小卖方圆十米。但他捡的瓶已经堆了很多了，平时藏在家后面的乱石堆里，这一多就容易被别人发现，戚渊不得不挑个空时间，拖着一麻袋瓶偷偷溜去小卖。

晚风凉，月光很淡，戚渊慌乱地过乱石堆和野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