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臭虫一样，摔都摔不死，多么令人厌恶。胃忽然一阵翻腾，他低呕几声，没吐什么，只是恶心。

订婚仪式结束之后，何殿英依旧是很忙。

后方的维元声答：“二爷，这应该是何老板的订婚晚宴。”

他首先是带着岳母和嫂逛了天津，然后再把她们送上开往东北的火车。友虽然在份上还只是未婚妻，但是已然心满意足，一定要留来照顾心的小白脸未婚夫。她并不是富贵人家的大小，什么活计都会一。天喜地的担起主妇责任，她凭着一己之力，很快便把日过了起来。

仪式举行那晚，余至瑶应了友人邀请，前去渤海大楼参加商界酒会。维元一路随行，充当跟班。酒会之中男女皆有，一派旖旎雅致。余至瑶端着一杯香槟，脸上浮着一光似的笑意，对待旁人也是说说笑笑；然而杯中香槟微微颤动，是他的手再抖。

烟花在天边一朵接一朵的盛开，没有声音，只有颜，宛如一幅缤纷艳丽的默片，上演在无边黑暗的背景布上。余至瑶似笑非笑的闭了闭睛，随即对着远方花火举起酒杯。

有些心事，关于，关于望，是对哑巴也说不的。即便能说，也不知从何说起。自己都是糊涂的，又怎能得到清楚结果？

“恭喜。”他在心中无声的说。

然后他仰起来，把杯中香槟一饮而尽。

何殿英往昔的汉奸行径，已经毋庸置疑；所以如今看到这场联姻，也无人惊讶质疑，无非是有人喜、有人唾弃罢了。

哑巴不勉他，站到床边把他揽到前。他的一切，许多的事，别人都不明了，只有哑巴知。而他沉沉的垂去，只是长长叹一声。

有人经营的家庭，气氛自然发生变化。何殿英

余至瑶在酒会上多喝了几杯，回家之后就有些醉。哑巴从维元手中接了他，伺候他洗漱更衣。他不言不动的随人摆布着，及至最后上了大床，哑巴想要扶他躺，他却是持坐起，不肯睡觉。

第65章她们的

余至瑶怔了一，随即微笑：“对啊，那是日租界的方向。”

最遥远的夜空中，忽然绽开了一朵硕大无朋的烟花。余至瑶望着灿烂烟花缓慢凋零，直到天空重归黑暗了，他才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问：“这是哪里在办庆典？排场不小。”

他觉自己失落的又可怜又可笑又可耻，多愁善的简直像一条失了的老狗。他无力的双，笨拙的右臂，前陈旧的长疤，以及腔里脆弱的心肺――全令人厌恶，令人唾弃。他忽然起了冲动，想要从二楼窗去，然而去也是摔不死的。

虽然只是订婚仪式，可是因为何殿英份显赫，又是一场“中日联姻”，政治意义极，所以规模相当的大。青山友的父亲哥哥都在军中，不能席，母亲嫂从哈尔滨乘坐火车赶了过来，就算是唯二的两位娘家人了。

站在全天津卫最的大楼上，余至瑶端着酒杯俯视去，看到了整个世界的灯火。

如此过了片刻，他觉了一种温的眩晕。前视野有些摇晃，像杯中的香槟要泼泼洒洒。小小酒会，没有趁乱离去的机会，所以他带着维元上了电梯，想要去楼天台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