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她没有看他,却问他:“在你心里,我算是一个好人吗?”
唐信笑,笑声里不可抑制地有些讥诮,“所以,你没有想过会有如今这个现状吧。你没有想过,警察,也会坏事。”
唐信心转好,连语气都变得轻松起来,“想和我说说吗?”
陆凉风独自思考了一会儿,过了很久,才“嗯”了一声。
“原来你也读圣经,”陆凉风喝了一,咽的姿势决绝一如咽过往:“可惜我知这个故事,不是通过圣经。”
唐信负手,有种坦然在里面,“看来我方才那句话没有白讲,你信我是真心的。”
唐信笑了笑,“摩西就凭了这一铜蛇之杖,救活了以列人。”
那个晚上的唐信握着手里的那一束白石竹,让这样一种觉沉了心里
陆凉风只喝,不说话。她忽然开问,“我算是一个好人吗?”
“哦?”
话音刚落,来不及唐信说些什么,只听得她那淡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这个觉就够了,因为我可以放心的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闻言,唐信停了停手里的动作。
二十多岁的女孩,却仿佛已走过旁人几十年的人生,受过伤,欺过人,凶狠过,委屈过,而今静静地坐着问这样一句话,才似杏花飘零拂过凝着冰雪的枝。
他不是一个对女人有很多亲近的男人。在他很小、与民度日的那段时间里,他就曾在母亲节这一日被同行的民在衣领上过一束白的石竹,并被告之这是失去母亲的意思。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然明白,这世上他最亲近的女也已经没有了。
“没有,”陆凉风脑中回想着他方才说的最后那句话,语气淡淡地,“纵然不知是你的真心与否,但不可否认,那仍是能令我觉得放心的一句话。”
他没有回答,只是神渐渐变得清冷些,“后来怎么会想去警察。”
陆凉风的视线望着远方,没有焦,一把清冷声线徐徐讲着故事,“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摩西向上帝祈祷请求饶恕顽民,被告之造一条铜蛇挂在杆上,被毒蛇咬的人只要一见铜蛇就能保存生命。”
“不是想,是没有办法,”她说:“有人现在我面前,只给了我这一条路,警察,或者混。选择前者是必然的,即使是死,还能死得壮烈些。”
“如何,”陆凉风因看见他不常有的怔楞而莞尔,“之前为卧底的陆凉风,没有同你如此坦诚相待过吧?”
这一晚,夜凉如,连星辰也无,月光从落地窗洒来,大片大片的清亮。他和她就这样席地而坐,赤脚足,两个人各自拿着两瓶纯净,如喝酒,在月竟也有些醉意。
“我十几岁时,就知不得反抗手里有铜蛇形状之杖的人,”她那么平静,犹如说着别人的故事,“因为这是上的规矩,想活命的人都了解。”
唐信没有回答,抬手喝了一大冰,神幽幽。
乎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解释和主动了,几乎让唐信有些受若惊的动,同时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普天之丈夫到他这个“只要老婆愿意和我说话超过十个字我就很兴”的地步,也只有唐信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