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等他。路晨来了,跨着山地车,托她的巴对照路灯看了会儿,轻笑:“怎么摔的?也不怕破相。”
没有光。灯全灭了。
不过这些念稍瞬即逝。
结疤时最难看,对照镜面看到的都是黑的一块血疤,左脸颧骨上,难看,不敢揭,也不敢上药。被校医吓唬说碰不得,碰了就真留疤了。从结疤到好彻底用了两个月,跨过中考,他也就第一晚问了次,后来不提了,多好了以后,喜用拇指去摩挲她这块,有过伤,肤薄,红起来比别更明显。也好看。
她当时在发烧,他又去买了退烧药给她喂去,陪了整天,刚才睡。
像有人在回放,画面飞闪,倒退回去。
失而复得的绪冲刷过她的,她微微颤抖着,掀开棉被,光着脚跑过去。
她拼命着气,有意识要醒,可无力冲破梦境。
浑束缚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她微一震动,猛睁,着气,坐起来。
“你爸妈会嫌弃吗?”
“疼不疼?”
破罐破摔,撞开校医室的门,边哭边喊:“路晨――”
那晚在蒙古包就实践过一次,这么多年确实太少接女生了,尤其是的女人。明明十几岁时哄她游刃有余,反倒如今,归晓稍有个神不对劲,他就无从应对。
没回音。他不睁也是怕面对她,怕她真生气。是真怕。
路炎晨把她从地毯上拉起来,抱到怀里:“我拆前,他们问我留遗言。我
归晓紧挨着他蹲来,鼻翼一的,蹲在那儿哭。还越哭越凶。
一晚上好不容易憋回去的泪,又都涌来:“有你这么安人的吗?”
路炎晨没听到任何动静,在睁的一瞬听见她小声哭了。
两人就此再没交集,说不定对她更好些。
“破相了怎么办?”
睡梦惊醒,意识还没全找回来,她已经四去找关灯的人。
路炎晨知她醒了,棉被掀开时他就听到了,只是,困,累。
“怎么摔的?”
他没行睁:“不是在蒙,外省,闹市区,那个弹很麻烦,我不去不行。”
她捂着在土场上被摔破的左半张脸,泪哗哗地掉着,一面听班主任念叨你这小姑娘可真不着调……
这屋小,没沙发那些零碎的东西,想找他,太容易,就在窗台上,一人宽的木质窗台上,路炎晨坐着,一搭在上边,靠玻璃,盖着他那件黑的棉服,双臂环抱着,用一种看上去就极不舒适的姿势在睡觉……
看着她哭,这滋味非常难说清楚,十分不好受,十分心疼,疚自责一样都不少。他甚至在这一瞬有了动摇,假设节前在医院里接到她从加油站打来的电话,能屏住想见她哪怕一的渴望,回绝她寻求帮助的借――
“……”
神度集中的赶路、拆弹,骨骼仿佛散架了似的,双重的神重压来自那炸|弹,和对归晓的愧疚。于是成功完成任务,多半句废话没有,谁都不想应付,第一件事就是赶回来。回来已过了整夜,满室阳光和灯光混在一,照着满额汗的归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