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晓念初中时，每个班都有个取的煤炉放在讲台旁，她那时坐第一排最是受惠，可也要劳动，比如没事儿添煤球，用火钳通通火什么的。十几年过去了，今天起来仍是驾轻就熟，就这么着炉，听老大爷讲镇上几富贵人家。

路炎晨回来前，她都在传达室里和老大爷闲聊。

当初孟小杉一门心思嫁海东，可海东玩心大，收不住花花，就喜好和小姑娘们逗逗贫，吃吃饭，暧昧暧昧。他是觉得自己就是认几个妹妹，没格的事，也就料定孟小杉不会分手。当时俩人其实除了办酒和扯证，和普通小夫妻早没区别了。

归晓拿不准况，挑了最安全的说法：“他过去的同学，中学同学。”

归晓笑笑，将冻得发僵的手指伸到火苗上方，继续烤火。

生生造没了一段大好姻缘。

不是海家没福气，是海东太能折腾。

“一会儿打给你，”归晓匆匆挂断，对女人，不知如何招呼，只能找了句最没什么差错的话说，“您找路晨？他刚去，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是个面容陌生、发花白，穿着暗红羽绒服的中年妇人。她屋见到归晓也没多惊讶，像早就清楚这里有个来路不明的大姑娘。

孟小杉婚后，几年里先后给中学捐修了厕所，全校供换成了直饮，还捐了新场……每一样都是积德的事儿。老大爷将那些善举说完，拐到了孟小杉和秦枫那场震动全镇的婚事，最后长叹一句：“秦家几世修来的福气，能找着孟小杉儿媳妇，海家是真没福气。”

第十六章前路未可知（2）

这慨的，仿佛亲见证了三家小辈的恨仇。

说着说着就轮到了孟家。

于是借着这空档，拨通电话，刚听孟小杉在那说了不到两分钟，她这里没来及切正题，屋的门被推开了。

孟小杉，想问清楚从退婚到借钱的事儿都是如何理的，心里好有个谱。

老大爷怕冷，嫌气不好，就自己烧了个老式煤炉取。

“你是？”花白发的妇人反问她。

可他还是不懂孟小杉，那是个能得了狠心的女人。一场分手，说断就断，也是闹得惊天动地，全镇皆知，海东在孟家门外跪了一夜，找各种人说尽好话，可也没劝到孟小杉回心转意。但毕竟是初恋、初夜，等等所有带了“初”字的都和海东有关，不难受是假的，孟小杉也因为这事颓废了好久，过了两个月还是缓不过劲儿来，在游戏厅从早到晚也不回家，熬得没了人形。

归晓心里七上八的，怕自己一句说错就有麻烦。不是亲戚、街坊都要避讳一些，毕竟刚才退婚，太容易惹来非议。如果是他妈妈……归晓从没听路炎晨说过任何一句有关母亲的话，不知对方脾气秉，更怕说错话。

来这屋找人的，那一定是找他，只是不知是路炎晨的亲戚？街坊？还是他妈妈？

也就是那时，还是游戏厅老板的秦枫看不去了，问孟小杉，要不跟了他算了，不敢说别的，绝对不会因为别的女人耽误家庭。秦枫比孟小杉大了十二岁，整一轮，辍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