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亲自驱车前往公司。庄泽凌晨的一席话中，建议和意见他是全不接受的，但其中的一个问题――他到底有多少资产，也成了他自己的疑问。

庄泽是个大学老师，不懂生意也不理政界，但绝对是个聪明人。他对商业的嗅觉ju备天然直觉xing，比如同意卖玫瑰花专利这件事，康司祺zuo买家是一方面，促使他答应的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他自己从中看到了技术变现的成熟时机和最佳环境，他确认自己的投ru是稳赚不赔的。

一个如此min锐的人，在调查之后，对一份财产的主人本人提chu“你知dao自己有多少资产吗”这么一个听着就有些可笑的疑问，便有违shui准。所以，这与其说是一个疑问，不如说是一个提示。

康司祺得亲自去确认一xia，自己都拥有什么。

第二十九章

人在平稳上升的时期，往往不容易及时清理自己上升过程中遗留的弊病。

自开第一家公司起，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一路上，康司祺手上的经营跨过数个行业。有许多人跟他合作过，也有许多人跟他闹掰过；许多人帮过他，他也帮这些人承担过许多他们不方便直接zuo的。

这一切，都在不同的环境和局势xiajin行。zuo的时候，他们尽力规避了当时的麻烦，突破了当时的限制，埋xia种zi。彼时，他们可以看到种zi长大，可以料想它茁壮成长，但怎么能一一料到这些树木成林之后的全局呢？

现在，康司祺看着自己的森林，不由自主脊背发寒。

足足一个保温杯gao的陈年合同、协议材料堆在他桌上，一份份浏览xia来，直接和间接牵涉到夏志成的超过三分之二，其中又有近一半是他几乎没有印象的，那可能是用了他的名义、他这家集团公司的名义，甚至，只是他曾经某一个合伙人的名义――所以，他竟真的有很多印象淡薄的资产。

而这些存在非要去细究起来，很难说“gan1净”的有多少。事qing定xing，多半看局势。合该他和平的时候，不gan1净的可以几笔换个说法，划rugan1净里；山崩石gun的时候，gan1净的也可以泼上一shen污shui。

现在，他shen上还没有更多的贿赂证据，但那些夏志成或直接审批、或参与决定的项目，难保不被拎chu来一条一条审查，到时候，羊mao自然全都在他这个“获益者”shen上薅，剥pi割肉都算是客气的。

要保。

他rou了rou太阳xue，然后给律师和涂明朗都打了电话。前者是必然要联系的，后者，他本着那dian早年qing谊和恻隐之心，其实本不愿意牵扯，然而对方既然亲自托庄泽带过话，他也忍不住顺shui推舟把人叫来，权当多个人多分力量。

两方约了同一时间同一场地，就在公司对面，他那间看起来ru不敷chu的茶室里。

涂明朗赴约之前，给庄泽打了个电话，语气还算轻松，甚至在电话里直接跟庄泽说了几句自己即将给康司祺的建议，不料，却遭到庄泽淡漠的反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建议他放弃，最好，劝他主动上缴财产。”

“你说什么？”涂明朗震惊。

庄泽沉默少顷，和声dao：“爸，您在机关一辈zi，难dao觉得，现在的形势还像以前那样可以打ma虎yan吗？康司祺还可以侥幸吗？他要保那dian儿财产，得暴lou多少ma脚，到时候，尤梓沂在不在这里，还重要吗？还是，您真的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