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司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语气仍略带睡意：“什么？”

康司祺颔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小年轻扶着门站了一会儿，仿佛有话要说似的，又不知在顾忌什么。踟蹰了更长的时间之后走了来，掩上门，低声：“里面采访一直在讲你呢，我是今年才回村里的，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听得乱七八糟的。”

然而，他是大方在心理和行动上都放过了庄泽，第二天却发现，庄老师一没放过他――偌大一个C市，这么多房地产开发商，这么多关心社会矛盾的大学老师，这么多可以用来课题样本调查的项目，偏偏是他庄泽，好巧不巧，选择了蒲安区那个跟康司祺有关的“联名上告”。

康司祺轻笑：“是吗

上午九，康司祺在一个名叫“良坡”的村里现。一辆中等档次的奥迪车，直接停在村支书的二层自建小洋楼前。司机老林先车去敲门，不一会儿，里面跑来一个开门的。只开了半扇，人从里面探来看，警惕地看着老林。

司机皱了皱眉，谨慎着没有立即自报家门，回看了看车里。

小年轻听了，一愣，双盯住康司祺，犹豫片刻，开问：“你是康总吗？”

庄泽无动于衷：“这条说过了。”

“你是谁啊？我们家有客人，现在不方便。”

“嗯。”康司祺抿了一酒，拿起手机凑到嘴边，声音带笑，，“想你。”

康司祺亲自车，大步走上前。今天他穿得随意，看上去比正装在要亲和些，脸上还挂几分笑容，总算没把开门的小年轻吓着，但也让小青年看了这人是份不低，态度客气了许多。

乱哄哄的，庄泽似乎找了个相对适合说话的地方：“你怎么了？”

庄泽有一张温和如风的漂亮面，睛里时常透一以不变应万变的自信，最恼怒最无语的时候，也不过是收了笑容，珍惜表。这段时间相来，康司祺有些着迷于看他不耐烦又要维持风度的样，每当看到他无可奈何，就大有撕开他面的快。

“我们家早上来了几个电视台的，正在采访呢，大伯说谁来都要问问清楚。”

康司祺低，看着他，笑：“那你去跟你大伯说，老康在外面大榕树等他。”

三天不犯浑，全细胞难受，说的就是康司祺。这种话，庄泽早就习以为常，遂熟练切换画风，十分合地回：“想什么？”

话音未落，电话那传来一声喊“庄老师”的，语气起来比他还迫切，康司祺一听就知，这次通话要到了。果然，庄泽半留恋也没有，用正经人的语气交待了一句“忙着，回联系”，就挂了。忙音在静谧中可够刺耳的。

康司祺的气息略微加重，自带电，嗓音低沉，如在耳畔：“想睡你。”

真是难取悦，比尤梓沂那样的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康司祺：“说过了还说，可见迫切。”

这到底没有把人来，本该是一件挫败落寞的事，但康司祺放电话，却莫名觉得乐，脑里浮现庄泽无话可说的样，心想笑。

庄泽：“我听你声音有不一样。”

如今不用看，他也知庄泽刚才了那样的表，这就把什么挫败落寞都抵消了。约不上就约不上，反正都是迟早的事，就当过今天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