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泽扬扬唇角:“上您家里?”
不一会儿,后面两辆车果然往另一个方向开走了。
康司祺:“我的图谋不轨。”
“嗯。”康司祺往椅背靠了靠,原本直的躯便放松了许多,整个姿态像个平常人了,声音似乎也慵懒了些,“主要是我们家那个阿姨很谢你,这几天一直说要报答你,跟康洁说要请你到自己家去,康洁那小九九你也清楚,就非要请你到我们家里。”
“庄老师,喝什么?”他车里的自动餐饮设备钮,一面问一面从咖啡机上盛了一杯咖啡,片刻,推到庄泽面前,“咖啡怎么样?”
康司祺耸耸肩:“要请老师吃饭,我这个当老爸的没有反对理由吧?”
多大个忙?庄泽看着他这态度,目光轻轻瞟了一他后,眉心微蹙,适当透几分不耐烦:“康总,这是什么架势?”
庄泽抬看他:“什么?”
庄泽:“……”
康司祺看着他,脸上大陷阱收敛了三分:“没办法,庄老师难请,我只好把排场大一,争取让你不好意思拒绝。”
大一个忙,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呢。说你今天没有课,班早,我特地过来等你,代邀请你去我们家吃个晚饭。”
真是无赖人有无赖的办法。这话也算某种意义上的老实话了,把庄泽心那被威胁和当玩的不快抵消了一半。毕竟,相比之,这种无赖氓劲,比居临玩之娱之的姿态让人好接受得多。
康司祺了车里,先敲敲遮挡板,对前面的司机吩咐:“让他们开回公司去,不用跟着了。”
黑发是染的,庄泽看得来。他们没差几岁,也许因为天生一副好,加上后天对和建康理得当,看起来比一
庄泽的视线不带绪地扫过三辆车,默然跟康司祺上了排一辆。
这么快。康司祺有些意外,尔后笑容又加深:“我的荣幸,我的荣幸,庄老师,请吧。”
他摆这么大排场,又腆着脸那么一副架势请到庄泽,这会儿两人并排坐在车里了,他却全然换了个人似的,绷着一张冷脸。单单从这张线条分明得有些的脸看,怎么也无法把“”、“灿烂”这类词汇跟他扯上联系,先前的形仿佛幻觉。
康司祺盯着他,少顷,笑了。
――可见这人端几张面孔,已经切换自如、习以为常。
庄泽敷衍:“不介意。”
康司祺:“也别介意我的。”
说到“小九九”的时候,他看了过来,中了半潭为人父会有的彩,又无奈又溺:“康洁被我纵容惯了,什么事都敢瞎来,希望你别介意她图谋不轨。”
车里空间到底有限,他们的距离不算近,但也比平时近。庄泽望见他这个笑容在角折起的、无可避免的纹路。那纹路直有延伸到鬓角的趋势。这令观者的视线不由自主移到了他的鬓发上。
而且庄泽确实不想杵在校门被来来往往的学生引颈观望,脆就地把自行车锁在一旁的小车棚里,摊摊手,与康司祺对视,冷冰冰地说:“承蒙邀请,不甚荣幸。”
一惯决策者的臭病。庄泽腹诽,颔首看看那杯咖啡,却没有去动它,目光落在康司祺脸上,与他对视:“康总是真的要请我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