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一。”康司祺深皱的眉稍稍打开了一些，抬起手，涂玉晴这才发现，这现场还是见血了，老板的手赫然有一划痕，新鲜血正冒得。

康司祺也不着急，手上裹着纸巾，泰然自若地了茶室。立刻有店长迎过来，开汇报包厢已经准备好，康司祺环视一圈一楼大厅，抬了抬手，随意指了个靠窗的位置：“那个位置就行，备儿

相比起康司祺对任男孩的偏，她可是烦死这种人了，一儿不会为别人着想，行走江湖还一副天皆他妈的德……可她也没办法，前就是个死倔的拧巴货，拉不走的。想了想，只好轻声交待了几句，又安了一，让他自己在那儿受罪了。

许意瘪瘪嘴角，抬手抹了一把睛，看看那门，又看涂玉晴，说：“涂，你放心，我不打扰他，我在这里等他讲完电话，你去忙吧。”

许意也发现了，刚刚还一脸意气怒的脸，一换了表，急忙跑过去抓起他的手：“康叔，你血了！我……”小破孩儿没见识，敢砸花瓶不敢见血，看是要真哭。

当时，她离开不到五分钟，就听到康司祺办公室传瓷碎地的声音。

康司祺和许意步行过去的功夫，他手上的餐巾纸已经染了一大片殷红，看着颇为骇人。许意一边走一边撕烟条，这孩正常中产家庭，模样清秀机灵，脑又有小聪明，是众星拱月般长大的，脾气坏，还不会伺候人，这会儿急急忙忙，更是没拆足够的烟丝来。

跟一个不知哪天就被老板丢一边的小屁孩儿说，只能好言安，“你还小，不知这个社会的复杂，老板真就是谈生意，你要是真想知，回问问他，他不会瞒着你。”

涂玉晴，目送康司祺去，许意跨过地上的碎片，小羊羔似的跟在他后。

涂玉晴在心里翻了白。

后来，涂玉晴悔青了。

碎掉的真是她脑里第一时间反应的大花瓶，满地大大小小的碎片，中间还躺着一只碎屏的手机，惨烈不已。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这花瓶并非谁往谁脑袋上砸碎的，它看上去就是推地上碎了，暂时没有人员损伤。

康司祺随手扯了几张纸，把冒血的伤捂住，又丢了包烟给给许意：“拆几，给我烟丝，我们去公司对面那茶楼坐坐。”又吩咐涂玉晴，“给我备一台新手机，尽快送过来。”

涂玉晴松了气，询问地看着康司祺：“这个……”

康司祺那年从分的单位来，正赶上房地产最好的时候，谁看准了时机都能当一把风上的猪。他毫不犹豫扑上去，成为众多靠土地、钢筋、泥起家的暴发中的一员。后来转型得早，业务扩展也顺利，现今正掌着一个集房地产、金、互联网、旅游于一的集团企业的舵，集团在C市新区自己建了一整栋楼总办公区。

“公司对面那茶楼”，是康司祺个人好的产。独栋，两层楼，装潢清雅古朴，自带一俗人勿近的气息，藏在寸土寸金的新区那后院似的绿化区里，客人一贯不多，看着像是个不敷的营业场所。

坏了，雍正年间的粉彩大花瓶啊！她怀着一颗烤在锅上愤怒咆哮的心，直接摔了跟鞋往老板办公室跑。这回可真是看到凶案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