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他喜陶振杰的,只是,她接受不了严戈被他骗。
但严戈这么护着陶振杰,小两的事儿,她就不了。
“你和你哥不一样,我打小就看来了,你心野,咱这山沟沟关不住你,再说了,我儿那么能耐,能被这山给关住么?去吧,想嘛嘛去,妈骨实着呢,不用你哥俩一起陪着,一个够了。
报纸,找个文字游戏什么的消磨时间,严戈看着上面的解字,也不抬的应了声。
“我看着那个小陶,也不像是能骗人的人啊。
就这样,严老师才一轻松的回去了。
觉到老太太的视线,严戈反而不敢抬了。
严戈不相信他听到的,他睁着睛看着老太太,都不会动了。
“我辞职……
“辞职就换地儿呗,我儿是大学校来的老师,到哪儿人不抢着要啊,非得一棵树上吊死啊。”
严戈不是小孩儿,他都这么大了,她相信他看人的光。
“你啊,从小就这样,你喜的东西,好与不好,你都护着。”老太太叹了气。
“妈。严妈妈的这句去吧,代表的不止是他的工作,还有就是……她的默许。
严戈怔然。
所以,没什么可拦着的,儿好就行,她都死过一次了,她也没几个年可活了,与其让家里人都背着这个担,不如都乐乐呵呵的,余的日,都没个遗憾。
“咱家人手够了,用不上你帮忙,我现在也好了,没什么事儿你回去上班吧。
两年,对他们来说,漫长,但比起余生,两年买一个终不犯的教训,值了。
“我养的儿,他啥样,我知,“老太太叹了气,“起先我也接受不了,但是……儿啊,妈这辈,什么都不图,妈就想让你俩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妈看你现在这样,难受啊……所以我也想通了,你爸当初和我过的时候,他家里人不同意,他直接跟他们断了联系,一直到死都没再见过,那边是他亲生父母,是他的亲朋好友,他一个人留在这儿,他能不难受么?年轻的时候,多少回我看你爸偷着哭,老了倒是不哭了,可他到死都没提过,放不,才不提,这是他一辈的痛啊……有什么办法呢,我在这儿呢,他两边只能选一……妈不想让你像你爸似的,妈还要你呢,妈也不想让你那么为难,你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记着回来就行。
再说,是对是错,严戈自己选的,就跟他爸一样,路自己走了,对了错了也得走完了。
那天,严戈和老太太聊了很久。
他不想承认,但是,他就是喜着陶振杰,不他混成啥样,他还是喜。
老太太听到这话,放了手里的东西。
严戈垂着,他妈这话说的,让他憋了两年的泪差掉来。
至于严文,他老实,老太太说啥就是啥,严戈要走,他没拦着,就是告诉严戈,他要是真欺负你了,哥去打死他。
严戈的手一抖,报纸差让他给撕开了,他错愕的抬,发现老太太还在着那金线拖鞋,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抬一。严戈怔怔的看了半晌,确定自己刚才不是幻听后,才权把视线落回到报纸上,“他不是,他傻,让人骗的应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