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桂仙的嘴角动了两,脸有沉,薛花花看她不痛快了,大宝再孝顺可没这么孝顺过她,对外人比对亲妈还亲,换谁听了都不舒服,她适时打断崔凤仙的话,问,“大宝在镇上什么?几天几夜的不回家,他怕他在外挨饿受冻呢。”
离过婚的女人,始终不面。
崔凤仙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声音有沙哑,“不是我孙女,是我闺女,晓云,我四十多岁才怀的她,好多人以为她是我孙女,其实不是。”崔凤仙弯着腰,说话的语速很慢,“大宝是个好孩,对我家晓云好得没话说,对囡囡也好......”
“晓云爸认识两个朋友是帮人拉货的,大宝跟着他们,早上门,傍晚才回来。”说到这,崔凤仙顿了顿,突然抬直直望着孙桂仙,“大宝是好孩,我和晓云爸也喜他,我两除了晓云没有其他孩,他和晓云结了婚的话,我们的房,钱,将来都是他们的。”
“是啊。”崔凤仙慨了句,没有多想,继续说,“雪那天,我追着囡囡跑去摔了跤,筋,是没爬起来,还是他背我房间的,后来有冒,他天天去卫生所抓药,晓云给他药钱他都不肯拿,这两天煮饭都是他煮的,晓云要门挣钱,他怕囡囡在家不听话,自己门活就把囡囡带上......”
突如其来的话让孙桂仙没反应过来,半晌,孙桂仙回过神,瞅了这小院,农村都是泥巴地,这个院坝是石堆的,檐廊也是石,看着净净敞敞亮亮的,位置又在镇上,不心动是假的,她咽了咽,问,“晓云咋和她丈夫离婚了?”
因着醪糟汤而舒展的眉又皱了起来,孙桂仙双手捧着碗,接过话,“不是我说,大宝这孩心地好,对我们也孝顺,刚去学校读书,常说考一百分回来让我兴,还说将来有钱了要好好孝敬我,有次我闪着腰了,他天天嚷着要背我去卫生所喊医生看看,这么孝顺的娃不好找了。”
握着碗醪糟汤,孙桂仙鼻孔哼了哼,就她的了解,大宝肯定没说她好话,醪糟汤冒着气,她凑到嘴边两,轻轻喝了,撒了白糖,甜甜的,神难得缓和来,“昨天大宝回家和我说了些事,我怕他年纪不清楚,特地来问问,大宝和你孙女到底咋回事?”
“都是要面的,晓云不想把事闹太大,毕竟还有囡囡,总要给他留面。”崔凤
“哎。”崔凤仙叹气,角的褶深邃了几分,“囡囡爸是乡的知青,他嘴巴会说,哄得我们团团转,逢晓云舅舅有关系,就把他到学校教书,哪儿知他不恩,和学校的女老师混到一块了,那时候晓云要带囡囡,没注意他的反常,还是晓云舅舅先听到消息的,那以后,他们夫妻两就天天吵,今年大批知青回城,他和晓云离了婚......”都是女人,提到这些多少有些同受,孙桂仙骂人,“德行不好,回了城也是祸害,要我说,你们就不该放过他,政策里说了,娶两个媳妇是犯法的,该去派所告他坐牢。”
结了婚还乱搞,是旧社会思想,去派所告的话,派所肯定会的。
她其实想说,“你孙女离了婚咋缠着大宝不放啊”转而想想大宝的格,谁缠着谁,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