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晃晃,走向重伤倒地的唐净。
唐净一动未动。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如果有来世,希望能以一个好的开始再度相遇,希望彼此清清白白,不染半污垢。
旁人也许很难想象灵之中也有游戏人间的浪,然而唐净就是。也许他的世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骨里镌刻着大唐的浪漫豪放,那个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之中的朝代,却始终活在唐净心中,他就像一场大火席卷而来那样喜上了明弦。
李映一愣。
唐净抓住对方的手。
但不容易死,不代表不会死。
横的末法时代,成仙机缘可遇不可求,哪怕是半仙之,也不是凡人能随便觊觎的,李映想起自己曾在师门长辈中听过的典故,再看龙深时,神不由带上几分肃然起敬的灼。
他用尽全力气,勉侧首,果然看见熟悉的影,咫尺之距,伸手可期。
他实在是太累了。
”
但那是在遇见明弦之前。
唯独没有上过一个人。
而音羽要求她把在场的人都杀光。
他能察觉北池绘走向自己后,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回,起,反击。
北池绘离他越来越近,鱼不悔他们在结界的另外一端,中间隔着战场,远救不了近火。
明弦毫不反抗,任他抓住,顺势倒来,一血吐在他的
曾经他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羞涩|笑的年轻人,他指着自己随手买来打发时间的书说那是自己的著作,明弦厚着脸没有半尴尬,反倒与对方一见如故,交换联系方式。
唐净伤得很重,灵在化形的那一天起,就有了人类的血肉之躯,固然他们因为原形,生命力比普通人顽,也没那么容易死。
唐净心一震。
那一句话,唐净之后每次想起,都是一次痛彻心扉。
北池绘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她现在已经没了属于自己的意识和神智,自然也不会逃跑,她的脑里只剩执行音羽鸠彦的命令。
他依旧玩世不恭,说笑,没有人觉得与明弦的一段逸事影响了他什么,但只有唐净自己知,他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后来无数次午夜梦回,他梦见还是在那架飞机上,明弦指着放在他手边的,对他说,那是我写的,需要我帮你签个名吗?然后唐净无数次看见自己急切地跟对方说起所有事的来龙去脉,说自己知他的份,让明弦悬崖勒,一切重新开始。但梦境每次都以明弦陡然变,对他手,又或者明弦消失,他骤然醒来而告终。
以唐净现在的状况,甚至不需要北池绘手,只要一个普通人拿着匕首,就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但没有意料之中攻击,反倒是北池绘的惨叫声传来。
成人至今一千多年,他见过世间最绚烂的风景,听过最妙动听的乐声,结交过最豪大方的朋友,也曾在沙漠与森林之交搭棚隐居,也曾在雪山之巅筑庐赏月,他去过最艰险离奇的海底窟,曾与鲲鹏在九霄之上遨游。
直到那时候,他才明白,朱颜可常驻,花开可重来,唯独想留住的时光,想回去的景,最是人间留不住。
这段丰富了他的人生,却也在他心间划一伤痕,至今未能痊愈。
唐净的手指微微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