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则存坐在云生间的台上饮茶,忽听一脚步声行来,侧问:“来喝杯茶?”
金宝从大石上爬去,“啊?要开始练剑?好辛苦的。”
一大一小牵着手,在山径上慢慢走远,谈话声也渐渐散落在山间云雾深。
金宝嘟嘟嘴,“我没什么,就是看那潭清澈,最近又有,就在那里洗澡玩了。”
有一汪泉,时常有人去收集那里的泉回去洗脸,你知是为何吗?”
“为什么?”金宝好奇的问。
则存:“这样都能骗得到?”
昭乐想起有这个山取泉习惯的,还有沈青柯的叔叔沈贞和,顿时无言以对。“你是不是在池里撒了?”
师兄妹两人一时静默,过了一会儿,则存站起来,“行了,夜深风冷,别在这坐着了,去找你的沈青柯吧,可怜我这孤家寡人,还有很多事要。”
昭乐没有回答,当年师父离去,她以为师父死了,彷徨又孤独,和现在的金宝一样,只能追寻她的足迹,慢慢的,就知了许多这样不知真假的故事。或许当年她也曾和金宝那样想过,要是师父没死,就能问问她那些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后来知晓师父没死,光顾着兴了,这种小事就想不起来问。
“……好吧,有。”
则存:“今天那小鬼问我练完剑师父能不能回来,我都不知怎么回答,你平常怎么骗他的?”
昭乐见他表不对,“你什么了?”
昭乐:“告诉他背完法决师父就会回来。”
昭乐:“因为那泉连通着云生间上一谭泉,师父从前晨起,坐在那泼净面。”
“你敢看着我的睛回答吗?”
到现在,再想问也无人回答了。
则存叹息:“从前当闲人,想喝酒就喝酒,大醉一场最痛快,现在肩上有责任,不能想醉就醉,只能喝茶了。你又去给那小鬼讲师父以前的故事了?我真奇怪你是怎么知那么多故事的。”
昭乐站起,“好了,和我回云生间,三师兄说要教你练剑。”
“……哦。”
“次不许这么了。”
金宝:“其实我倒不是很希望十二娘夸我,她能回来就很好了。”
昭乐说:“要是等师父回来,看到你会使剑了,一定会夸你的。”
则存走在云生间的寂静长廊中,侧就是空悬的云海。站在云生间,总能看到极远的地方。他从前总是见兄长则容站在山巅望着远方,便讽刺他喜那种一览众生小的觉。可是当他也站在这里看着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并非一种豪,而是等待着什么却永远等不到的悲哀。
昭乐坐,“你怎么最近都喝茶,不喝酒了。”
他和兄长格截然不同,然而奇怪的是,从小到大,他喜的东西和人,兄长也同样喜。只是他会表达来,兄长却从来藏得好好的。
金宝有些心虚,“那些人太奇怪了,怎么喜用别人用过的洗脸啊。”
昭乐:“我以前也这样骗自己,自己能骗,怎么骗不了别人。”
“……没有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