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芥茗就后悔了，明明打算好好培养培养师徒，结果又提了这么糟心的可能，所幸玄兮也没什么反应，只平静回：“再生事端，必定将你正法。”

“……”玄兮看着重明若无其事的模样，双唇抿得更紧。

“你我既为师徒便不要因为这种小事而如此客气了罢。”重明偏微笑，眉间朱砂红的动人心魄。

药浴的颜是诡异的靛蓝，雾气和度极、隐约化为实的灵气氤氲在玄兮周围，波光粼粼映照玄兮有种别样的冷清，而温又使得这张神冷清的脸面泛微红。

“你就这么把剑交给我，也不怕我带着剑溜了？”芥茗从椅上站起来，看向玄兮的神沉了几分。

重明噗嗤一笑，伸手随意拍了拍玄兮僵的肩膀：“年纪不大，心思倒是多，为师数万载修为怎会因这么一丝气血就被伤及，你啊~”

玄兮被他这么一笑也平复

玄兮有所察觉，以为芥茗在介怀安危之事，沉声：“若有人敢擅闯，你唤八字真言——九转易天，曜华镇邪。”

玄兮绷着脸，只觉手中的剑有千斤重：“剑中有师父的气血。”

上午的对话在脑海中浮现，芥茗双拳紧握，颜笑：“师父，你对我这么好，何以为报啊？”

“师父，五岳真人说了这七日你不要动用法力，所以你就乖乖泡澡别担心这些事儿了。”芥茗找了个椅坐，状若无心地敲着悠悠，神却在玄兮上挪不开。

玄兮坐在浴桶中，黑发垂肩，面的结实膛半遮半掩，汽熏得他长发和睫都湿漉漉，芥茗神微颤一。

先天养气草在他们草木类中是个磨人的小仙草，药或是浴后会将储存的灵气全释放来，如同爆炸，故浸浴之人不能以法力控制汽，免得也影响到灵气的收。

玄兮不语，可九转、曜华两词相连，除了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仙剑还会有什么？

重明神茫然一瞬，随即摆手笑：“你如今修为越发了，竟连这不同都能看得。”

芥茗咦了一声：“那么快就凉了？”

“师父，此贵重，何以为报？”年轻的玄兮刚天界不久，一白袍简单素雅，却托着一把华丽贵重的宝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重要的是还光着。

玄兮一字一句语气沉沉：“此举伤。”

里面不说话了，芥茗犹豫片刻，打量了周围一圈便推门了屋。

他见过的俊男女不计其数，有些为了吞噬芥茗或是与他双修也不择手段媚态百，可这些终归是邪歪，芥茗心中摆着一条正统之路，是故从来都不会多看他们一，而玄兮却是污秽凡间的脱尘玉髓。

“外面气息有恙，七日莫要门。”玄兮背靠浴桶，双目轻阖，他已经给自己周围了一层禁制以免灵气溢，芥茗站在他几尺外隔着微蓝的禁制轻轻眯起。

重明同样一白袍，领袖上却有许多繁复花纹，可见份不同一般，他面容温柔和煦，指尖抚摩冰冷剑：“此剑由王母在炼剑池中亲自挑选赠与你，与师父又有何，谢我作甚。”

声音：“来罢。”

芥茗没来由心一抖，连着屋外琉璃灯的光晕都随之一动。

芥茗收回粘稠神，微微惊愕：“九转曜华剑的启封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