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殆尽之后,他变得像是行尸走肉。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这个样,平淡的、麻木的,不论跟他说什么,他都没有绪。
“不是我……”
他有些摸不清状况,便没作回答,只定定地看着她。
他神思恍惚,轻轻地开:“陛小产的事……”
她恍然惊觉,她好像从未见过他哭。叹于他吃过的苦时,她掉过泪,他却反倒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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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君?”熟悉的声音传耳中,他微微一栗,复又缓缓挣开睛。
再开时,眉心却蹙得更深:“不是我的……”
正司。
他没有勇气问。
虞谣见他确实醒了,舒着气坐到他床边,一叠声地问他:“你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想不想吃什么?”
但现在,她的材恢复,小腹全然扁平了去。
第51章温如玉是席初(12)
是不是真的?
因为在他心存希望地等她的时候,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知他听没听见,总之他安静了一会儿。
到了嘴边的后半句话,变成了:“不是臣的。”
慢而清晰地,一直来。
“贵君……”虞谣声音发哑,又过一会儿,却见泪从他角淌了来。
席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神并没有
她和他对视着,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中油然而生的惊惧。
“不是我……”他疲累地一遍遍念着,深陷在一场噩梦里。
噩梦可怖,梦里他竭力的解释,可她不信。
“陛……”他试图从黑暗中分辨她在哪儿,又茫然地自己念着,“杀了我……”
半晌,他的目光一分分向挪,挪到她的小腹上。
阿晋带着喜:“您可醒了!这是正司的厢房。”
席初底一片死寂。闭上睛,准备迎接来的事。
一条线。
她受到了更加清晰的绝望。
少顷,他的声音忽而脱去了方才的激动,陡然间变得无力。
他不醒,虞谣便不敢走,也顾不上去想别的。
虞谣倏然心慌。这样的神,她在他脸上见过。
他的眉心也舒展开,脸上一寻不到什么表了。
他怕醒过来,面对的就又是万劫不复的深渊,看不到尽的痛苦折磨。
他跟她说:“陛能这样想,之前的苦也就不算苦了。”
“陛,不是我的……”
她伏在桌上怔神,静看着天地黑夜,又迎来新一日的晨曦。累到脑发胀之时,余光终于看到床上的人动了动。
“我知。”虞谣难忍哽咽,挥退人,温声告诉他,“我没怀孕,也没小产,只是药效太猛所以晕过去了,跟你自然没有关系。”
她怀孕四个多月,原已了个薄薄的垫,垫一显形的样――至少她告诉他那是垫。
“贵君你说什么?”虞谣惊慌失措,“你听得见吗?你别……别乱想啊!你快醒过来,我在等着你。”
现,他却反倒哭了。
她匆忙起,向床榻走去,听到他虚弱地问阿晋:“这是什么地方?”
虞谣受到了他的不安,却不知该怎么,只能握着他的手,怔怔地望着他。
他却不敢醒。
“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