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爷无视她的沉默:“怎么样,送你妈=母亲那份礼还满意吗?”
昨天姜母葬,所有事都忙完后,池敛跟慧姨说了一声,把姜诱带回了池家。
于是姜诱就把这些日以来缺少的睡眠全给补了回来,昨晚睡前抱着池敛睡觉,一直睡到隔天午后。
接来的日里,姜诱还是会经常陪在姜母边,但姜母终究没熬过多少日,不久便走了。
几秒后,还是秦家先朝姜诱微颔了首:“你好,姜小。”
池老爷看见穿着一睡衣的姜诱在家里,也是一怔,随即便恢复了自然,这池家的确是外孙在住,这混账小还把小姑娘带来家里住了。
***
他用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话,姜诱只觉心脏被一小针扎了一:“闭嘴。”
池老爷坐在客厅里,秦家正站在他边。
说姜诱不难过,那是假的。
姜诱被他这话一噎
姜母拼了命去守护的东西最终什么都没有,她一生最喜的事业,全都没有了……
而池老爷果真如姜母说的那般,终有一天会报复她。事实也的确如此,池老爷收购了一些东的份,利诱其他东倒戈,姜母生前不久活生生从位上被踢了来。
哪知经过客厅的时候,她见到了此生最不想见到的人。
原来失去妈妈这么痛啊。
池老爷蓦地冷:“小姑娘,又见面了。”
客厅中三人沉默了一阵。
她早就没有了爸爸的陪伴,现在,连妈妈都没有了。
午后姜诱起来的时候池敛已经不在房间了,姜诱从床上坐起来,了睛,池敛应该到书房忙去了。
依旧忙得很,池老爷现在已经渐渐将公司里的事交给他理,池敛已经能游刃有余地理很多事。
夏天的天气格外多变,上午柏油路面还被太阳晒得,午就起了瓢盆大雨。
她最近的状态很糟糕,绪不太好,就算那天嚎啕大哭后,也只是发了一绪,治标不治本,心里那些小疙瘩还在。
虽然姜母对姜诱一直很严厉,也很少给过姜诱真正的抚,但等到姜母去世后,姜诱才发觉往后没有了姜母时不时的督促,她生命中登时像缺了一块什么东西。
她躲在房间里哭,谁都不让。
池老爷闻言挑眉:“这一切都是你母亲自己造的孽,怪她自己。”
家里很静,这会儿周嫂应该到房间里眯会儿去了,姜诱想到厨房倒杯喝,直接朝厨房走去。
这些日以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绪,直到姜母去世的那一刻,姜诱终于爆发了。
“这一切不全是她的错。”姜诱反驳,“她一开始并不知池阿姨有抑郁症,你为什么要把所有账都算到她上!”
池敛在忙,姜诱没有去打扰他,从楼上来的时候,外正雷雨交加,雨滴噼里啪啦往地上砸。
“那你说,我该把账算到谁上?”相比姜诱的愤怒,池老爷仍旧波澜不惊,严肃到不像有的人,“不算到你妈上,算到你上?”
姜诱微了。
她没再憋着不哭,终于痛痛快快地嚎啕大哭了一场。
姜诱现在什么礼数都不想了,一向笑意盈盈的桃花染上了寒意,看着池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