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叶宝葭的手一顿,那刀刃却止不住去势依然直奔脖颈而去。
宽厚的膛、有力的臂膀,还有那滴着血的手掌……
说时迟那时快,叶宝葭一抬手,握住了杜冯腰中的刀,只听得“锃”的一声,刀刃鞘,那闪着寒光的刀刃朝着她的脖抹去。
一只手掌迅疾地伸了过来,生生地握住了刀锋,另一手在叶宝葭的腰上一揽,脚尖一,借力卸力,转了一圈将人拥在了怀里。
生死相随。
“贱妇尔敢!”卫简铎双目赤红,怒叱,“我乃先帝之,天命所归!”
,先帝皇储唯有本王,你们识时务为俊杰,速速弃暗投明,本王不计前嫌,不追究你们的――”
生同衾,死同椁。
“不必了,我看你一都觉得脏了睛,”叶宝葭冷冷地,转看向杜冯和郑炎,“杜大人,郑大人,听本的懿旨。”
叶宝葭的脑中嗡嗡作响,双手颤抖,努力想要堵住那鲜血,然而却徒劳无功。
“陛……你……”叶宝葭的手脚发
卢安接了过来,困惑地:“娘娘为何要现在……”
“住手!”
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她看向卫简铎,嘴角勾了勾,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卫简铎,你以为你现在胜券在握,别人想杀你都杀不了吗?”
结发同心。
“不然呢?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好法证明你怀的不是孽种吗?”卫简铎森然笑了笑,“叶宝葭,其实本王倒是心中很敬佩你,若你还没有有孕,我倒是愿给你一条生路,可惜啊……”
“陛!”叶宝葭微微息着从门外走了来,几步便到了卫简怀跟前。
杜冯和郑炎怔了一,肃然:“是。”
“谨遵娘娘懿旨。”
叶宝葭看也不看他一,抬手撕了自己的裙摆,蘸着卫简怀的血迹飞快地写了几行字,将它递给了后跟着的卢安:“若是南陈有何异变,将此血书想办法交给南陈天和皇后,能挡一时之灾。”
叶宝葭丝毫未觉,她的脸惨白,只是定定地看着前这张脸庞,她想泪,中却涸得连一滴泪都不来。
叶宝葭倏地一抬起来,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卫简怀不知什么时候一跃而起,脸煞白地抱住了她。
陛,既然你已经实践了你结发同心的诺言,那现在该我实践承诺了。
“娘娘……”李德在一旁言又止。
但愿来生你我还能有缘,一对蛱蝶深的夫妻,真正白偕老。
“事危急,先帝在天之灵必能谅解,北周江山,无论如何都不能落这乱臣贼之手,”她一字一顿地,“安郡王之孙卫霖,过继于陛为,太傅秦威、太师宋平章、怀化大将军霍雎三人立为辅国大臣,辅佐登基,叛贼卫简铎即刻诛杀,不得有误!”
卫简怀的脑袋侧弯在李德手臂中,毫无生气,中的血源源不断地往外渗着,前的衣襟都打湿了,一片红,看上去目惊心。
那熟悉的声音划破耳膜,凌厉中带着几分惶急。
她还是来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