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切中了叶宝葭的肋,她的古琴只能拨几个弦吧。
卫简怀朝前走了几步,盯着小几上的棋局半晌,冷笑了一声,目视着叶宝葭缓缓地:“听郑炎说,你想见我?”
他如此煞费心机,盼着能动这个女人,结果却只换来一句共度余生。
卫简怀的眉一皱,本能地就想去扶她,然而手伸到一半却缩了回来,自顾自地坐在了罗汉榻上,一语不发。
“然而我从前的欺瞒,都是不得已的,”叶宝葭抬起来看着他,语声苦涩,“我只想和前尘往事一刀两断,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叶宝葭,也念陛对我的一片意,真心实意地想和陛共度余生。”
想起曾在卫简怀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棋,叶宝葭大窘,抬手将棋局得乱了,旋即在卫简怀前跪了来,轻声:“我……从前欺瞒了陛,是我不对。”
共度余生。
她不免有些委屈,幽怨地瞧了卫简怀一,不甘心地:“四公,来时家父说了,若是得便,还请四公和夫人一起到家里用个便饭……”
卫简怀摆了摆手,示意她去,丁柔怔了一,她是刺史千金,兼之才貌双全,在这南安城中颇有才女之名,谁见了不朝她笑脸相迎?今日奉父命前来陪伴这位四公的家眷,被父亲再三提,心里知这位四公来大得很,却也没想到会被人如此轻待。
“我胡乱的,哪像丁姑娘师名门,退有度,一看就有章法,”她递了个台阶过去,“棋太过劳神,我们还是喝茶吧。”
叶宝葭痴痴地看着他,中泛起一层意,轻声:“陛,其实,在明山行的时候,我……我曾经替陛备过一件礼,却因为一直羞涩,不好意思拿来。等那日惊魂后我才恍然大悟,很多事,若是当时不,是要后悔一辈的。”
卫简怀的心中生疼,手指在小几上用力握紧,恨不得把那木板给碎了。
叶宝葭在怀中摸索了片刻,取了一方帕来,那帕用白贡缎制成,右角一对鸳鸯吻颈交缠,看上去缠绵不已,中不足的是,那
还没等她回答,门外传来了一声轻咳,她侧脸一看,只见卫简怀站在门,一玄四海云纹锦袍,腰间坠着一方缺了个角的田黄冻印,负着双手面无表地看着她。
他的声音里明明白白地透着不耐烦,周上,一冷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计较呢?更何况人家只不过是奉命作陪,她这样可真是有不识好歹了。
门被关上了,屋里幽暗了起来。
“四公,你来了。”丁柔迎了上去,轻言浅笑,“我正陪聊天呢。”
卫简怀淡淡地:“我已经和令尊说了,今日不适,明日再说。”
丁柔眨便恢复了正常,一脸钦佩地:“到底是从京里过来的,和四公一样,实是人中龙凤,小妹佩服,不知琴艺如何?能否指小妹一二?”
丁柔不敢再言,迅速地退了去。
卫简怀咬了咬牙,沉声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