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面黑如炭,廻光好心地问:“是不是该我再选一次?”
大掌柜知廻光是故意的,再换在多人的,除非是个不怕死的,否则都会被廻光所吓。他倒是有不少不怕死的手,但廻光显然不会同意——
廻光淡淡:“信不过,你怎么不让我摇?”
大掌柜有些迟疑,他觉得花满楼来的太巧了。
手赌博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手赌命就不一样了。
武功练到廻光这地步,还不是想要几就是几。他沉着面孔,只能任凭廻光重新选人。
来人撩开了帘,朝着声音发的方向,面上的神看不喜怒。
大掌柜已猜了来人的份。
而若是个千一定让她胜——赌坊的大掌柜是个什么人,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话未说完,先注意到了青年漆黑无光的睛,这是个瞎。
江廻光懒懒抬,瞧着面上仍然挂着浅浅的笑意,瞧不真实喜怒的花满楼,顿了一瞬,方才复又笑:“行啊。”
可他手里既没有探路的手杖,脸上也没有半儿自怨自艾。正相反,他比大掌柜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温和平静,行路对话没有丝毫障碍——甚至比一些有着睛的人能看见的东西都要多。
那赌徒四瞧着,突然哎呀了一声,将骰盅搁了来,对大掌柜的抱歉:“对不住大掌柜,人有三急,我实在忍不住,这事您找旁人去吧!”
花满楼听完了大掌柜的话,方才笑着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他说:“我无意此,只是在前厅听闻掌柜的似乎缺个摇骰的帮手。我虽对次不甚了解,但帮着摇一摇骰盅似乎还是行的。”
廻光听到这里,忍不住挑了眉。
他是个亡命之徒,懂功夫,也自然知面前这位呼绵长的女人是个手,还是个可怕的手。
这赌徒的一滴汗溅在了骰盅上,廻光见了,轻声:“你小心,你捧着的可是我的一条命。”
与面对廻光不同,他的脸上地是由衷而生的微笑,他对花满楼:“花公是陆小凤的朋友,也就是我银九的朋友。朋友来了,我本该好生招待,只是我今日着实不得空,只得请花公自便。”
然也忍不住了汗。
廻光搁了茶杯,她正要说话,却察觉到了来人,向后看去。
大掌柜看见了来人,他怔了一瞬,而后问:“阁是……?”
大掌柜思来想去,:“客人要是信得过我,不如由我来——”
他肯定:“花七公。”
可即使如此,他仍然希望解决了江廻光这个麻烦,他信任花满楼的为人,就像信任自己的赌技一样。所以他看向了江廻光,沉声:“花公作保,不知这个人选客人能否接受?”
“我的赌坊虽比不得花家,但在这方圆百里也是数一数二。只要是市面上有的,我这里都有。花公不妨去前厅转转,赢了的都是花公的,输了都算在我的上。”
大掌柜还来不及拉住他,他便和泥鳅一样溜走了。
他只是:“听说这里在开一场赌局。”
他着骰盅打开了,若是对方胜另论,若是对方败——这满赌场不见得有一个人能制住她保住自己的命。
花满楼接过了新的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