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目如画，笑若山：“我曾经想要的，如今皆有了。”

“除了这些，暗格里的还用刀刻着字，她起初没看懂几个，后来却猜到了。那些字记着的都是地址和人家——她终于清了这书、书引的暗格、以及暗格藏着的东西、刻着的信息与谷里那些孤儿之间的联系。”

西门雪：“……”

而这个编号，是她们被买来时的排序。

“当然，我也只是这么猜。毕竟那本书已经毁在大火里，谁也不知这数字到底是什么来编排的，谁也不知它到底属于谁。”廻光叹了气，“所以这只是个交代。”

“即使如此，她也知手里的这些东西不够安全，所以她改换面的卖。金都了，珠宝剜来单卖。半年前她嫁了个金匠，手里的这些东西就更好理了。”

“你若是担心他们不认，这珠产自东海，东海能卖这样珠的人家不超过三，只要去细问，就一定能问这珠最后卖给了谁家，又最后是给了谁。”

燕南天：“那你对自己的妻也太坏了一吧。我叶叔对沈姨从不这样，至少我沈姨

天心月：“……”

“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廻光瞧着追悔莫及，她若有所思，“我得记着这个教训。”

天心月：“？”

一旁的燕南天瞧见了，忍不住回过，又重新打量起西门雪。

廻光托着颚瞧着她，弯着嘴角“嗯”了一声。

燕南天神复杂：“西门前辈，你很穷吗？”

天心月困惑不解，廻光目光沉沉：“我有些后悔。”

天心月笑：“谢谢你的礼。”

廻光看向庭院中的西门雪：“当初我应该直接去和他拼一场，而不是让你去。”

西门雪：“不。”

“我碰巧遇上了，就和她买了那么。她剩的也不多了，只有这颗珠，实在是太稀罕，太漂亮，她一直舍不得，怕贱卖了。”廻光转着手里的这枚戒指，“因为那柜里有太多值钱的东西，所以她也一直记得那柜的编号。”

那是她刚群芳谷，刚见识到人间地狱里的时候。所有的曾经都被要洗去，所有的思想与记忆全重塑。在这个地狱里，所有一切，都是从这个编号开始。

天心月再也忍不住，她低低笑了。

——是指她。

廻光挑眉：“？”

“这女人蠢也聪明，群芳谷未灭之前，她知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天大的秘密，谁也不敢说。群芳谷被你毁了后，她反而偷了暗格里值钱的东西跑了。”

“七十二。”廻光看着天心月，“你猜这是指谁？”

她将那颗珠给了天心月：“阿月，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数是不是？”

她是第七十二个。

“不过我想，你大概只会自己留着。”廻光淡笑，“这样也好，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免得平生事端。”

芳菲尽毒发的日近，使得天心月原本妍妍样貌越发显。廻光从未见过天心月这般的笑，她一时不由看得呆住，而后重重叹了气。

天心月：“我只是觉得已经足够了。”

天心月的眶微。

她小心翼翼地将珠笼在了手心里，如同待着什么稀世珍宝，她说：“我其实不是顾忌那些。”

她有些哽咽，轻声：“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