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晏无师忽然伸手,拉住他,一把将人压在,动作之快
沈峤猝不及防被他摸个正着,先是往后避了避,然后又意识回望去。
天谁人有幸听见晏宗主一声谢?
晏无师:“多谢你,阿峤。”
那一副郑重认真的神与语气,令晏无师觉得十分可,他没有勉克制自己伸手的望,直接就摸上沈峤的脑袋:“所以你还不承认它像你?你自己回看看它。”
沈峤摇摇:“没有,恰恰相反,我很佩服你,这世上能活得恣意的人不多,晏宗主必然是其中一个。在没有山之前,我所知的天与江湖,仅仅是先师告诉我的那一方寸天地,我从未用自己的双去看过,如果没有晏宗主的教诲,我现在未必能活着在这里与你说话。”
“嗯?”沈峤回过神。
沈峤微微一怔,回看他。
晏无师悠悠:“但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阿峤,你与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同,你骨里有种悲天悯人,甚至愿意舍己为人,不求回报,从前我以为你与其他人一样,哪怕一开始良善无欺,但世事多变,终究会教你学会改变,但你却大大乎我的意料,人事如,你就是那块磐石,无论如何动,你也永远不会转移。”
话说到这里,沈峤自然再也无从劝起。
小鹿正瞪着圆的睛与他对视,黝黑湿里清楚倒映他的影。
晏无师意味深长:“这样说来,我们的交已经到了无须言谢的地步?”
对手是能与他平起平坐的,蝼蚁是不他的。
晏无师笑望他:“谢谢你以德报怨来救我啊,你救了我多少次,我都数不过来了,难不应该说声多谢吗?”
晏无师:“从前,我将人分为两类。”
在沈峤上,有种近乎琉璃般的通透。
从前的沈峤,在他中就是蝼蚁。
沈峤只觉这话有些不对,又想不哪里不对。
沈峤很清楚,晏无师与他,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人,他自己讲究一步步稳打稳扎,晏无师却总喜其不意,甚至不惜以犯险,但晏无师自己并不觉得这是在冒险,他实则享受这种过程,哪怕到时候死在狐鹿估手也无妨,对他而言,这才是人生的过法。
对许多人而言,这未免太过自信与狂妄,但这就是晏无师。
沈峤:“你也救了我不少次,何须言谢?”
晏无师:“你心中对我还有旧怨?”
沈峤笑了一:“难得能从晏宗主这里听见关于我的好话,真是不容易,贫深荣幸。”
正当他如此想的时候,却听见晏无师:“阿峤,你知吗?”
这世上的聪明人很多,但有自知之明,能够发现自己缺的人却不多,发现自己的缺,还愿意去改正,不吝于说来的人就更是凤麟角。
以才更彩,若是胜负已定,那与一潭死有何区别?所以这一战,固然有你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为我自己。”
沈峤嗯了一声,这他知:“一类是对手,一类是蝼蚁。”
沈峤的心一了,他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脖颈,小鹿低,他的掌心,沈峤禁不住笑了起来。
他其实什么都明白,也愿意以温厚宽容去看待包容一切与自己不同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