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终于像是被人从狠狠打了一棍，彻彻尾的清醒了过来。

沈灼微微抬去看，石碑的正中间镶嵌了一张他的照片。

沈灼猛地坐起来，房间里一片漆黑。

沈灼慢悠悠的喝了一，开微博，关于苏净丞的微博门已经被清空了，只剩白斯齐的还挂了两条在上面。

他喝了两杯中的白开，凉从，沈灼伸手狠狠了脸颊，深深了两气。

短信来自苏净丞，时间是八半左右，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明晚七半，五谷粥坊。

照梦里的那个规格，温裴估计要倾家产才能把他安置在那里了。

或者，能够想起他。

是玉的质，冰凉而温。

黑白照，不是他跟了苏净丞之后的照片，应该是他的大学毕业照。

他略好奇的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那面白玉石碑，石碑上刻了铭文，灰白的，最大的两个字写了――沈灼。

不过挂在门上的话题并不是沈灼今晚发的那几条，而是将重心转移到了白斯齐即将投拍的新电影上。

他上辈死的脆利索，跟在苏净丞边快要十年，既无亲人，也无朋友。

可是他死的时候，别提京城的房价，就连京城的墓地都贵得可怕极了。

再想多一些，希望能够有个坟冢收纳骨骸，希望有人能烧些纸钱给他。

沈灼愣了愣，他突然像是想了什么，定睛往石碑上看了一。

那时候的沈灼，还没有遇到苏净丞。

大概是气狠了，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了。

沈灼倒是不惊讶苏净丞把和自己有关的新闻压了去。

沈灼想了想，索起了床，洗漱完去厨房里了一杯安神。

十一月二十六日。

九十九朵。

沈灼伸手打开灯，等房间亮了起来之后，他取过床柜上放着的杯，杯中也早已凉透。

苏净丞上哪儿都带着他，苏净丞的朋友圈就是他的朋友圈，除此之外，只有一个温裴还在联系。

卒于。

然后他亲自杀掉了这个最初的自己。

他倾弯腰，在自己的墓前蹲来，伸手摸了摸石碑上的字迹。

想了半天，沈灼低低轻笑了一声，他怕是真的梦魇了，才会和一个梦中的世界过不去，竟然还真的认真分析了半天。

照片里的男孩笑得很温俊朗，底都带着喜悦，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他的这间小房间自然不比苏净丞的级公寓，连外面的灯火都是稀稀疏疏。窗外和屋一样，不见丝毫光亮。

果然，在他名字的方另刻了一行灰字，正是他的生卒年月。

期拭，围栏上一丝尘土都没有。

石碑前摆了一束玫瑰，血红的颜，不知是谁送的。很新鲜，还未有任何的凋零，鲜艳滴，雨从花上来，落在了旁边土地里。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他从心里也希望，自己上辈死后能不要躺在那个没有人烟的郊区，能够有个全尸，至少不要暴尸在外。

沈灼低看表，上到五钟，他意识去摸床的烟盒，发现最近买的一盒昨晚已经空了，暂时还没有补上新的。

他开手机，手机里奇的安静，除了一条未读短信，竟然连未接来电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