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佰叁拾万，第一次，叁佰叁拾万有效！”

“岑今！”沈灼拽了他一把，“五百万太贵了。”

在他几乎快要模糊的消失不见的童年回忆里，这种画伴随着无休无止哭泣声，吵闹声，哀嚎声，辱骂声，锅碗瓢盆的摔砸声，久久的回响不断。

“声音小些，”沈灼摇了摇，对旁边的熟人一个笑来，侧过跟岑今，“这位跟他很久了。”

这话说的他活像是个土财主，沈灼无言以对，还没想说什么好，白斯齐那边又报了价。

另一个竞争对手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继续和他拍这幅画，沉默了一，随即立刻报了价钱：“四百万！”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沈灼的视线，苏净丞微微转了，两人的视线相对。

沈灼闻言顿了顿，敛了神，背对岑今从第三排拐去，照邀请函上的标号找到座位，然后调整好表转过叫岑今过来：“过来吧，位置在这里。”

沈灼皱了皱眉，他和岑今相也没多久，但是这人向来不常理牌，他有些担心岑今搞什么幺蛾，而且――他还担心岑今没钱==

司仪示意已经看到，岑今放牌，对着沈灼似笑非笑：“想要就拍，怂什么，我帮你拍。”

“肆佰万有效，肆佰万一次……”

他见得都快麻木了，白斯齐至少还知伪装一，虽然技术不到家，但也算是不错了。

他的确有些想要，但是想要的原因却太复杂，这其中可以有很多原因，却唯独没有一句喜。

倒是走在他旁边的岑今在了门后又回看了一：“苏净丞的小儿？”

沈灼对书画兴趣不，只是来的路上岑今跟他提过的那幅拍品让他有些在意，直到那张被装裱好的画被两个十分漂亮的司仪一左一右搬上来时，沈灼依旧觉得有些恍然。

“要是那边再加价，你别抬价了。”沈灼很少意气用事，更不会听岑今的鼓动，他耐着，“我不想要那副画。”

红的天空，蓝的树，阴戾的线条，构成了一个扭曲的世界。

只是这次报价的人却不是白斯齐

他的旁边坐着穿一银西装的苏净丞。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是不是在那个人的睛里，连他也是扭曲的。

这种画风在国外很受象派的迎，换到国欣赏的人却不多，沈灼算了算价钱，加了一把。

非常熟悉的用和线条，和他在白斯齐家里看到那幅很像很像。

岑今顿了顿，接着一挑眉，似乎很无辜的睁着睛看向沈灼，一双睛眨啊眨：“可是我想要诶……师兄别担心，我有钱！”

沈灼像是被抓到了什么一般的狼狈收回了视线，他放了手中的报价牌，示意不再价了。

沈灼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他意识顺着那个人举起的手看了过去――白斯齐。

沈灼闭了闭，拿过手旁的牌：“三百五十万。”

“五百万！”另一只报价牌举了起来，岑今搭着二郎，脚上的冲锋靴一翘一翘，他对着司仪举着报价牌晃了晃，又重复了一遍，“我五百万。”

岑今脸上的不屑轻而易见，他的双手揣在风衣袋里：“不过是些玩意儿而已。”

两人本就来得迟，熙熙攘攘一起来了不少人，落座不久后拍卖会便开始了。